李由美的心跳加快了,她應該害怕的,但此時此刻,也許已經無關緊要了,那些在黑暗中低語的聲音,變成了她永遠也無法緩解的疼痛與渴望。她什麼都沒說,只是摟住他的脖子,以尋求釋放。
滿足感是什麼?
它是惡毒的神,喜歡對信徒最渴望的東西播下詛咒來滿足自己古怪多變的癖好,也喜歡吞噬活物來填滿胃部的空白。但是現在,當被她的溫暖包圍時,他發現自己更傾向於品嘗她那些對他滿溢的,即將溢位的愛。
屋內的光線忽明忽暗,疼痛感在消失,她昏昏沉沉,感覺自己的腦中彌漫著白色的霧氣,疲憊的身體軟綿綿的倒在他的懷裡,她的耳朵緊緊貼著他的胸口,卻依舊沒有聽到他的心跳。
“什麼?!”車成烈的手裡拿著兩張照片,皺著眉看著蘇貞花,“你是說這兩張照片裡是同一個人?”
“是。”
“你覺得他是最近死亡和失蹤案件的嫌疑人?”
“是,是這樣。”蘇貞花點點頭。
“你有證據嗎?”
蘇貞花的眼神瞟向他手裡的照片。
“這個?”車成烈不耐煩的將照片用力的在蘇貞花面前晃了晃,發出清脆的嘩嘩聲。
“是……”
車成烈將照片用力往桌上一甩,因為這幾天都沒怎麼好好睡過,所以臉色很差,看上去非常疲憊。
他原本還以為從首爾這種大城市來的會有些本事。
“呀,蘇貞花警員…我知道最近的案子很棘手,大家總是加班很累…這幾天也沒什麼線索…雖然……”車成烈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煩躁組織著語言,“雖然說作為警察有使命感是好的…但是調查案件是講證據的…不是單憑直覺吧?”
“拿了兩張相隔五十年的照片,你說說這像話嗎?”車成烈嘆了口氣,“這只是巧合,只是兩個長得相似的人而已…”
“不是!”蘇貞花立刻反駁。“絕對是同一個人!”
“好,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怎麼證明呢?這兩張照片嗎?”車成烈的語氣嚴厲起來,“你難道不清楚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做出這些不理智的懷疑會是什麼後果嗎?”
“我知道我現在說的話很難讓人相信……”
“你一定是太累了。”車成烈揮了揮手打斷她,“回去休息一下吧。”
她抿了抿嘴唇,知道再說也沒用,這種事的確沒有人會相信。
蘇貞花走後,車成烈失望的躺在自己的辦公椅上,這幾天的案子一點進展都沒有,他回想著那些屍體上的創口,以及居民做的口供,依舊完全毫無頭緒。這時他的目光又被桌上那兩張照片所吸引。
他拿起照片,把臺燈拉近,燈光下的兩張照片,一張泛黃一張嶄新,裡面的人的確長得一模一樣。
“怎麼可能……”他喃喃著自言自語。
隔了五十幾年,那張臉卻一點都沒變,這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