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合約帶了嗎?”東永裴在他出門前問道。
全志龍含糊回答:“放心吧。”
沉浸在興奮中的東永裴想著志龍不可能是不仔細的人。
他自己回到家裡就連睡覺前都得看一眼合約才會安心,更別說比他更愛hiphop和舞臺的全志龍了。
心中有著對未來的美好期待,就連坐著充滿汗臭味的公交去公司也是那麼的青春洋溢。
全志龍有些羨慕地看著東永裴一直上揚的嘴角,本想跟他說出口的交代又落了回去。
現在一切都還沒有定論呢,永裴的狀態一直有些不穩定,還是先別跟他說了。
兩人結伴回到練習室的時候,崔勝賢和李勝炫正在做著準備拉伸動作。
雖然名字一樣,但大小勝賢一直都有點不對盤。
全志龍剛放下手裡的包,李勝炫就已經跳著過來了:“哥回來啦。”
“嗯。”全志龍淡淡地應了一聲,他對李勝炫的所作所為實在沒辦法認同,可現在站在他面前這個只是眼底黑眼圈濃重的光州孩子,而不是日後媒體所說的亞洲鴇王。
最初以為置身夢境的時候,他還能對著李勝炫發火,氣他頂著bigbang成員的名頭攪進那樣的渾水裡。
可是現在,當他徹底在2004年的世界裡作為練習生全志龍冷靜下來,重新想起那些事,他在已知這些人的命運軌跡情況下再跟他們一起回到練習生時光,他在面對他們所有人的時候,心情是意料之外的平靜。
上天讓他回到過去,就像是開了個黑色幽默的玩笑,他所擁有的和所失去的相互彌補,得到的結果就是站在了原始的起點。
全志龍能做的不是杜絕未發生的危險隱患,消防員這種事,他上輩子做的不少,可最終他只是幫他們避過了他力所能及的坑,該掉坑的人又義無反顧地沖進了下一個坎裡。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他如果沒有回來,他也不會覺得自己過去的十五年擁有很多遺憾——遺憾是無法填補的,補上這個還有下一個。
“永裴哥,我幫你去打水。”李勝炫並沒有因為全志龍的冷淡態度而低落,他轉頭看見東永裴手裡拿著空水杯,便很有眼色地接過來再跑去去飲水機那裡了。
“你小子!”崔勝賢還在原地練習著熱身運動,有點不滿李勝炫這八面玲瓏的樣子,“不是說要教我練習舞蹈嗎?”
他作為大哥在韓國的禮節裡是可以不用對年幼者主動問好的,但他還是對著東永裴和全志龍擺了擺手,用了種美國西部牛仔的寒暄手勢。
李勝炫笑著跑過來給東永裴還水杯,去崔勝賢跟前的時候還躲了一下大哥的拳頭。
“小勝炫這孩子……”東永裴失笑著搖搖頭看著手裡的杯子,“難怪是光州小滑頭呢。”
正在說著李勝炫,張賢勝揹著雙肩包推門進來了。
他對著哥哥們打了招呼問好,圓圓的眼睛跟全志龍對視上的時候,不自覺頓了一下腳步。
全志龍面無表情轉過頭,其實心裡在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