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拾星的手忽然被人拉住,盛煜俯身在她的耳邊,熱氣噴灑,讓她的耳背面癢酥酥的。
“走。”
“走?”林拾星被拖著走了好幾步。
要是這麼輕易就能走,當初又何必要來參加?
盛煜像是猜到了她心中的狐疑,拉住她手腕的手上移,溫熱的掌心攬住她的細腰。
纖薄的腰身不過盈盈一握,盛煜另一隻手從善如流地提起她的裙子。
林拾星整個人伏在他的胸口被他推著走。
不得不承認,後背的堅實讓林拾星心安了很多。
盛煜呵氣如蘭,嗓音平穩清越,“來這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至於盛家其他人,不重要。”
他側偏首,如墨般的漆眸,從眼尾分給身後的盛老爺子一道冷漠目光。
宣戰,兵不血刃。
林拾星忽然想起少年時的盛煜說過的話。
——“沒有人在意我,我又何必在意他們。”
林拾星扭頭,盛煜的表情是那樣平淡,似乎是在闡述一件與他本人無關的事情。
可她卻莫名一陣心痛。
究竟是怎樣的過往,讓盛煜能這樣平靜的方式預設了殘忍的真相:
——他沒有家,沒有親人。
林拾星擰眉。
“阿煜,過來。”
身後,一道沉穩的嗓音響起,盛家三代人幾乎公用一套清越聲線。
這道嗓音比盛煜沉啞,比盛老爺子清透。
是盛遠寧。
他西裝革履,面色如冰。
若不是那嗓音確實穿過人山人海落到林拾星的耳朵裡,她幾乎要懷疑那句慈愛的‘阿煜’,是否出自他口。
盛煜的腳步也是一頓,不過也只是一頓。
他甚至連一道眼神都沒分給父親,垂眸兀自和她說話,“怎麼不走了?”
“不必理會他們。”
“盛煜,我想聽聽他想說什麼。”
林拾星拎著裙子在原地站定,她今天穿了恨天高,勉強能和盛煜平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