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元耳朵都麻了,心軟道:“好吧好吧,休息吧。”
“晚安。”
“晚安~”
“晚安~”他學著她的語氣。
容元甜滋滋地放下手機,翻身躺好。
一分鐘後。
“章礪楚?”
章礪楚說:“睡覺。”
容元:“but i ike .”
章礪楚長長地吸氣,膝蓋支起,讓微涼的空氣從被邊的空隙鑽進來,手腕抬高,壓在額頭上,勉強把立即就想沖上樓的躁動控制住。
“剛才說要休息的人的誰?”
容元說:“我在說夢話。”
“嗯。”
多無厘頭他都會回應。
“我在夢裡,給你念詩。你不許生氣。”
他曾經說她念詩是一時興起,氣她對他用心不真,如今心意昭昭,這件事也跟“公雪豹”一樣,變成他們之間的梗,獨屬於兩人的加密語言。
“嗯,我聽著。”
他的笑是悄然飄落的羽毛,但卻不是歇落在她身上的羽毛,他是春燕築巢,在她身下做了窩。
永遠有託底的安全感。
因為珍惜,容元格外小心地、輕輕地開口:“你能愛我之深以至於我可以袒露我的脆弱嗎?”
無聲片刻。
章礪楚說:“我還你一首。”
他並非刻意,是聲隨情動,自然而然地糅雜了石木的音色。溫柔、清澈,卻也嚴肅,鄭重。
容元向來輕易被他聲線所迷,不自禁撥出零碎囈語,辯不出實際意味,如煙似霧。
通感是真實存在,章礪楚竟因此有了醉酒般的暈眩。
昏昏夜色,只有手機螢幕上,對方的頭像亮出的微微熒光,如同心跡撥雲見霧的明朗。
“‘重重疊疊上瑤臺,幾度呼童掃不開。剛被太陽收拾去,卻教明月送將來。’容元,只要太陽月亮照常升落,我就永遠是你掃不走的花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