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元:“呀,謝謝師兄,麻煩師兄了。”
歐陽亞得意地叉腰,但一天下來,前一夜宿醉痛哭的疲態盡顯,笑著也沒什麼意氣的樣子。
章礪楚自知今日說了句錯話,自覺收起對歐陽亞的戰力。等上了車,才問容元:“你謝了那個師兄,那這個師兄呢?”
想起以前剛認識,她就老不顧他冷臉喊他師兄,容元一陣笑:“雪蓮我不是早謝過你了嗎?”
“你沒說謝謝師兄。”
當初還老糾正她,不讓叫,好悶騷的。
容元撇撇嘴,悄摸摸瞟了他幾眼,先把心裡最想問的事問了:“歐陽亞是不是喜歡劉楓?”
章礪楚瞥她,談到八卦就兩眼發亮。
“很明顯是麼?”
劉楓和歐陽亞比章礪楚略年長,他們進入圈子早一些,劉楓一直在國外念書,與歐陽亞可謂從筆友開始。章礪楚是到大學認識了高一級的歐陽亞,才開始接觸古風圈,與歐陽亞合作一炮而紅。那時,章礪楚才加入了劉楓和歐陽的友誼。
“十幾年,愛好和學術領域都有重合,劉楓幾乎塑造了歐陽對女性的審美。年輕一點的時候,歐陽也不顧死活告白過,當然被拒絕了。可劉楓拒絕完看他難過又不忍心,補了一句,她要是能喜歡男的,一定會喜歡歐陽。”
“啊……”容元代入了一下,“那更放不下了。”
“所以,那家夥就被下蠱到現在。心裡下刀子呢,也還是要一起玩。”
關鍵劉楓還帶著女朋友一起來玩,又時不時露出微妙的尷尬。
容元一邊覺得心酸酸,一邊又覺得扭曲的情感更好品,福至心靈,忍不住問:“那你呢,什麼時候開始被我下蠱的?”
“香樟樹的影子。”
章礪楚沒什麼猶豫,就說了出來,因為這事在他心裡有過定論。從那時起,他的人生規劃就從一套方案變成兩套,如果沒有她,就是他自己的人生,總之不會有別人。
他是這樣精確的人。
“你呢?”
容元未料被反問,想了想,說:“我對你是一見鐘情。”
章礪楚目視前方,似笑似嘆:“不是這個答案。”
不是麼……
容元說:“那就是,去修招鷹架那天。”
她在他那裡尋獲了內心深處的共鳴。
這就夠了吧?愛了會淡,哭了會恨。關系不就是某些瞬間的高濃度觸動的合集嗎?投入當下不留遺憾即可,過往和將來,也許都不需要費心思量。
前面紅燈,章礪楚緩緩踩下剎車,轉頭看過來。容元橫著右臂,給左手肘作支撐,左手拇指和食指岔開輕掐著自己下巴。
這是她思考時候的慣常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