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三年才見的,一千多個日子,如果是一張舊照片,也該泛黃。
好似蒙了薄薄一層霧氣。
指縫之間被他五指分別穿插,兩泵洗手液在他們交錯相磨的指間滋生細膩泡沫,直至如一團輕雲霓裳圍裹交疊的兩雙手。
嘩啦啦,清水將雲衣一沖而散。
一雙人影在鏡中,也是交疊的。
章礪楚總是極有耐心,做最細致的準備。
就像布設紅外相機,把兩條束帶纏一圈在掌中,指尖輕摳電池蓋,拇指和食指捏起一粒粒電池,對準倉槽扣進去,一次又一次,直到將電池倉塞滿。
容元望著鏡中人,恍覺是當初在他實驗室外透過窗子在看他。
不過,如今在他手中的是自己。
洗手臺的半身鏡,只照出他們規整得體的上衣,和他們額角被昏黃暖光烘出來的細密汗珠。
容元難忍嚶嚀。
男人在某一瞬抬眸,牢牢看住她已然迷離的眼,微微眯起,更似享受的小狐貍。
他神色平淡,那麼理性,問她:“是長眼睛。以前,是故意畫圓的?”
他開始想去探究,她心中每一處細微的角落。貪婪的觸手,想爬滿她心房。
“嗯……”她抬了抬下巴,故作散漫地睨他,“以前想畫純情一點,好騙你。”
他輕聲一笑,加快了手上的動作,聲色因此沙啞搖曳,顯出一絲邪性:“後來怎麼不裝了?”
容元挨不住,轉過來,自己抬腳勾在他腰上,催他。嘴上是一點不肯吃虧:“後來我覺得不用裝,你每次看我那眼神,就是想和我做啊。”
他又勾了勾唇,眼底還是清泠泠的:“是嗎。”
鈎花的潔白裙擺,好似輕盈的羽翼展開。
他用猙獰的紫紅色應邀,仿若玷汙。
但他就抵在那,不動了,看她急切如許,愈發熟練地拱動腰肢。
章礪楚起了壞心,掀開她衛衣,伸手去櫃裡取來那次他做主買下的那隻牙膏,她嫌太涼太辣。他擠了些,直接揩在她櫻紅之處,末了又幫她把衣服拉好。
容元緩緩睜大眼:“章礪楚……”
“嗯,我知道。”
上面很涼,很辣。
他直勾勾盯著她有點被燻紅的眼圈,就這麼進去了。
容元原本手肘撐在洗手臺上,可不多時就脫力,章礪楚將她抱起來,手也擺到他肩上,頂在洗手池邊緣固定住。
極近、極深的高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