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們拍的?”
“外面的團隊,算是合作。”
“不錯……喲,這聲兒好有感覺。”
一片黑暗的畫面中,鳥獸渺遠交雜的叫聲傳來,影片從這裡開始切入。畫面一亮,第一個鏡頭就是新生的小雪豹小嘴張張合合,終於發出尖尖細細的一聲嗷叫。焦距拉遠,把小雪豹身邊狼狽邋遢的母雪豹、簡單的觀察室和窗外攢動的人影都入畫,低柔細膩的旁白聲在這時響起。
“清晨,你發出第一聲啼哭,
露珠正在葉脈間,
搬運光的階梯。”
他們那些天經歷的畫面不停閃過,他們說話的聲音隨著畫面漸大漸小,他們的衣鞋沾滿塵土,陡坡之後還有高山,有時摔倒受傷也呼痛,但下一瞬又趴在泥地裡找尋。
“黑暗中有未名的光源,
如同候鳥遷徙時,骨骼裡永不冷卻的磁針。
而此刻你正在學習吞嚥墜落的光斑。”
冰白刺骨的鹽池裡,幾個高大的男人縮在一艘單薄的塑膠小船裡搖搖晃晃,幾雙通紅的大手一同托起救護中毒雪豹的鐵籠。雪豹從萎靡躺倒吊針到吃下幾口肉再到自己在觀察室裡跳躍抓木板,然後甩動長尾巴,奮力誕下新生命。
二十個身著亮橘紅的年輕人在長長的公路旁奔跑,像一簇搖曳不散的火焰,向群山,向遠方,向永恆。
“你說,
生命自有其張力,
所有消亡,
都在繼續發燙地,
生長。”
那一刻,章礪楚恍然想起容元曾經在網上的言論:男人,手拿把掐。
她還真不是吹牛。
隔壁團隊領隊,一個高原紅黑皮的一米八壯漢,看得雙手緊緊握在胸前祈禱狀:“啊……好感動。”
小鐘已經在吸鼻涕,開啟群聊馬上跟容元她們彙報觀後感,還得發語音才能表達出她的激動之情。嗚嗚嚶嚶說了幾句,招呼大家拍張合影發過去。
容元當時正和許一斌一塊,討論一個方案鬧得面紅耳赤。沒人打圓場,因為這事兒很常見,尤其是她倆,骨子裡挺像,工作時吵得厲害,平時裡可好了,當初剛認識那會兒,就能兩人單獨過情人節。
大陽純屬驕傲,跟她們說:“快看群!小鐘她們都看哭了。”
倆叉著腰的女人一聽,情緒也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