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將至還有我的名字。”
姜至哭得稀裡嘩啦。
回到屋裡的李惟鈞也忘了什麼尊敬不尊敬,放下熱茶壺牽住她的手。
看著兩個人緊緊相纏的手指,任麗娟抽了幾張紙,氣呼呼道:“你哭什麼?我罵你了?”
搞得她像棒打鴛鴦,任麗娟簡直無語,故意裝了個紙老虎,還真把人給唬住了。
其實她早妥協了,姜如峰在家裡做完思想工作輪到大女兒,大女兒做完小女兒接著做,過年時小女兒的男朋友也私下來找他們見過一次面,給了很堅決的保證,她不是什麼銅牆鐵壁,閨女高興比什麼都重要,內心已經有所松動了,這次來也是想“實地考察”一下,結果她話還沒說幾句,人就開始哭。
什麼時候慣出這種三棍子悶不出一個屁只會哭的驢脾氣的?以前不這樣啊。
上次任欣然過來說的話是給他們的第一道考驗,如果他們連第一道坎都過不去,那趁早分,對誰都好。她不相信她閨女能接受異地戀,但目前看來,姜至比她想象中要堅強。
任麗娟在西途待了幾天,偶爾在姜至上課的時候去觀摩觀摩小姜老師,她的語文課很有意思,板書設計的很漂亮,講古詩會畫山川湖海,講生字會畫小動物,再枯燥的拼音也能變著花樣講,校長和學生都誇她。
不觀摩小姜老師的時候,就由小李老闆帶他們逛西途。
回清潭之前,任麗娟還說:“西途挺適合養老。”
姜至訝然一怔,轉而就喜上眉梢,“是吧!這個地方很好!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你看我面板是不是嫩了很多?媽媽我發現你也年輕了幾歲哦。”
她迅速在任麗娟臉上親了口,被推開,“起開!一股化妝品味。”
“爸爸,你笑的時候眼角都沒皺紋了!”
姜如峰笑哈哈:“是吧!我就喜歡跟年輕人在一塊!”
李惟鈞在駕駛座上笑。
送完父母,兩個人啟程回盛夏將至。
五月份的西途氣溫開始熱了,雖然溫差很大,但正午時分熱到可以穿短袖,五一假期還沒過完,到處都是來旅遊的人。
“要不要也去玩一圈?”李惟鈞問。
姜至搖頭:“不,我們回盛夏將至。”
春天拍下的盛夏將至已經被洗了出來,照片還在她包裡等著被貼上,2019年的夏天快要到了,她要留下盛夏將至每一年的春夏秋冬。
手機上,住房訂單一茬接一茬,根本回不過來。如今的盛夏將至已經今時不同往日,一年更比一年強。
姜至突然刷到一條推送,心下有點感慨,一年過去了,怎麼還能刷到它呢?
她想起去年冬天的那個晚上。如果不是這條推送,她不會來到盛夏將至,是李惟鈞長久以來積攢起的善良讓她找到了他,她愛上了一個本身就很好的人。
“你還記不記得我來西途那天?”她問李惟鈞。
“那天是2018年的情人節。”
“原來這麼巧啊,”姜至感嘆,“我們註定會是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