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睡前,李惟鈞調侃地問了她一句:“要在樓上開間房嗎?”
姜至斜了他一眼,十分霸道的在他床上躺成一個大字,“要去你去!”
都秋天了還穿著睡裙,也不嫌冷,李惟鈞笑著拽住被子角抖了抖,“壓到被子了。”
姜至不動。
李惟鈞一使勁兒,被子被抽出來,姜至在床上翻了個,睡裙捲到了大腿中央,他把人裹住,然後自己也躺進去。
吊燈關上了,屋裡只開了一盞白色的小夜燈,懷裡的人呼吸漸漸平穩,但李惟鈞知道她沒睡著,也明白她情緒為什麼突然低落,“至至,回清潭的票訂了嗎?”
姜至的呼吸放淺,在黑暗中仰頭看著他,他安撫似的拍著她的肩膀,“沒訂的話我來訂,我們一起回清潭。”
他說完,姜至往他懷裡紮了紮,悶聲道:“你怎麼知道的?”
“你有一個習慣。”
“什麼習慣?”
“不高興的時候會把情緒寫在臉上。”
姜至笑了,“你還挺了解我。”
“嗯,我比你想象中要了解你。”
她忽然挺驕傲,“你在我身上花了挺多心思吧。”
花的心思可不少,李惟鈞無聲彎唇,“嗯,摸透你的小脾氣可不簡單。”
“啊?我是什麼容易發脾氣的人嗎?”
看吧,又胡攪蠻纏了,李惟鈞糾正她:“小脾氣和脾氣不一樣。”
姜至還要發作,李惟鈞按住她,偏頭親了親她發頂,“我比你想象中要喜歡你。”
姜至因這句話僵了一下,心也軟了,不願打攪此刻的溫馨,再也問不出別的話了。
她閉上眼,指尖在他手臂上滑動,摸到一條凹凸不平的疤,好奇道:“好長,這是怎麼弄的?”
“逃跑的時候劃的。”
姜至默了默,指腹在那道長長的疤痕上刮蹭著,“還有傷口嗎?”
“在這裡,”李惟鈞牽著她的手放在右腹上,“這裡我有點印象,應該是他們打的。”
支起身子,姜至把手探進去,這道疤也不小,比手臂上那道疤要粗很多,她想象不出一個五歲的孩子怎麼忍住這種面板撕裂的疼,越想越心疼,低頭,在他手臂的疤上親了下,而後來到右腹。
衣角被掀起來,李惟鈞仰躺著,首先感到的是一陣癢,是姜至的發梢落了上來,他的喉結滾了滾。
隨後是她輕淺的呼吸,緊跟著是她柔軟溫熱的嘴唇。
李惟鈞腹部瞬間熱了,塊壘分明的肌肉緊繃著。
姜至認真地親吻著那道疤,像是在虔誠地替他趕走一切苦難,卻沒意識到李惟鈞的呼吸在起伏。
強烈的原始的沖動在身體裡洶湧,本想耐著性子等她親完,但發現這已經是極限了,再也等不了一刻,他沉沉喘著粗氣,第一次拒絕了她的吻,“至至,別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