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老夫人竟然要逐他出府,說他和這個家再無半點關係了……
她看看老夫人,又收回目光心疼的看向邢顧言,他正微微吃驚的看著老夫人,薄唇緊抿著,半晌,他才點頭道:“好。”
安陽王妃快步走過來看著邢顧言,蹙眉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
邢顧言衝她笑道:“母妃,您瞭解我,從小到大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說什麼要什麼。”
這一點他和他的父王很像,只不過父王要的是忠臣之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利和榮耀,而他要的只是一家人的平安幸福,平平淡淡就好。
安陽王妃看著他,想張開說些什麼,可是半天都沒發出一個字來,因為她知道她說再多都沒用,他決定的事別人說再多都是徒勞。
她一直都知道的,他不喜歡官場上的爾虞我詐溜鬚拍馬,從他十八歲入仕到現在馬上就要五年了,這五年來他早出晚歸兢兢業業,即使在官場上受人打壓,他也從沒抱怨過一句,只是因為他知道那是他的責任。
他那麼聰明,即使在官場上總有人使絆子,但他依舊能夠處理的遊刃有餘,或許五年的時間他已經習慣了官場,也談不上討厭做官了。
他辭官的確是為了王府更長遠的發展著想,急流勇退,減輕皇上對王府的忌憚。可是王爺不懂,老夫人也不理解……
邢顧言拉著葉冬陽跪了下去,分別重重的給邢老夫人和安陽王妃磕了頭,起身後又對著三老爺微微頷首,然後就帶著葉冬陽走了出去。
荷花院門口,邢顧言仰頭看著陰沉的天空,葉冬陽看不到他的神『色』,但是感覺得到他的難過,她的心裡一抽一抽的疼,難受的不得了,喉嚨發緊,哽咽的道:“對不起……”
邢顧言聞言,低頭看向她,笑道:“傻瓜,我不是說了跟你沒關係嗎?”
葉冬陽望著他的眼睛,問道:“我們真的要搬出王府嗎?”
“嗯。”邢顧言道:“我在外面有個院子,雖然比不上王府大,但是住我們兩個和幾個丫鬟足夠了。”
葉冬陽道:“我去過的,是春熙路那個嗎?”
邢顧言不由詫異道:“你去過?”
“是啊,你當初救我的時候不是說了這個地址嗎,我後來想專門去答謝你的,但是你不在。”她知道她帶去的東西他肯定沒見著,應該都被碧兒扔了吧。
邢顧言笑道:“嗯,就是那兒。”
第二天一早,兩人便開始忙搬家的事,葉冬陽只打算帶孫媽媽和青萍紫煙過去,邢顧言只會帶長鳴過去。
春熙路那邊其實一應俱全,所以他們也沒什麼好收拾的,主要收拾了一些葉冬陽的衣物和日用品帶過去,然後就是孫媽媽她們自己的東西,不到中午便都收拾好了。
邢玉顏和邢玉嬌得知他們要搬出去的訊息匆匆忙忙的跑過來,攔著葉冬陽問出了什麼事,葉冬陽苦笑道:“你們大哥厭倦了官場上的爾虞我詐便辭了官,祖母和父王都很生氣,所以就……”
“就因為這個祖母就要跟大哥斷絕關係嗎?”邢玉嬌忿忿不平道:“祖母也太狠心了!”
祖母和父王還有二叔三叔他們,整個邢家所有人都對大哥抱了太大的希望了,把所有人的榮華富貴壓在大哥一個人的身上,也難怪大哥累的辭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