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顧言抬著右手看著她,“要不要叫人進來?”
葉冬陽目光閃爍地搖頭。
邢顧言點頭,看了隔間一眼,“我去洗手!”
葉冬陽看了一眼他的右手,尷尬地點點頭。
他一走她立馬穿上褲子下床,從櫃子裡拿出新的床單換下床上弄髒了的床單,然後拿著換下的床單和乾淨的褲子以及墊布去隔間。
邢顧言看著她一系列動作像是要毀屍滅跡似的,忍不住好笑的搖搖頭。
等葉冬陽從隔間出來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邢顧言已經等的快睡著了,等她吹滅了燭火上床,他習慣性地摟住她睡意朦朧地問道:“怎麼這麼久?”
葉冬陽依舊覺得不好意思,嘟囔道:“我把床單和褲子洗了……”
隔間備著的井水不多也沒有洗衣皂,不過好在血是剛弄上去的放在水裡輕輕揉幾下就乾淨了。
邢顧言用下巴蹭了蹭她的發頂,笑著抱著她睡了過去。
葉冬陽一來月信就睡不好,原因是不敢睡,總擔心不小心把褲子和床弄髒,現在還多了一點,擔心把經血弄他身上去。
一直到下半夜她才因為實在熬不住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
邢天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半點面子都不給他,他曉之以理說了半天兒子卻始終冷著一張臉無動於衷。
於是他只能自己前往荷花院。
老夫人已經準備上床休息了,丫鬟忽然進來稟報說王爺來了。
張媽媽正伺候著老夫人躺上床,聞言又將老夫人扶了起來。
她揮手讓丫鬟出去了,看向老夫人道:“王爺這個時候過來恐怕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老夫人您說……”
老夫人輕哼一聲,問了一句彷彿毫不相關的話,“不是說老三媳婦兒今天來過了嗎?”
張媽媽愣了愣,點頭道:“是……”
老夫人伸手讓她扶著自己下床,由她伺候著披了件外衣才在她的攙扶下出去。
邢天知道老夫人素來不喜歡三夫人母女自己求情說不定適得其反所以才讓邢顧言過來求情,但邢顧言不願他實在沒辦法只能自己過來了。
老夫人坐下後就讓張媽媽帶著丫鬟們退出去了,屋內只有母子二人。
老夫人不鹹不淡地問道:“這麼晚了王爺怎麼過來了?”
邢天訕訕地笑著回道:“這些日子忙都沒能和母親好好說說話,剛好今天晚上有空就過來了……”
老夫人不吃他這套,目光銳利地盯著他,“來為婉兒求情?”
邢天被她道破來意,神色不怎麼自然,但還是順勢說道:“婉兒年紀小被人利用才做出錯事來,也是情有可原,母親小懲大誡即可,送到莊子上兩年實在過了……”
老夫人語氣冷硬道:“你不用再說了,我已經讓人去莊子上打過招呼了,明天一早就送她過去!”
邢天沒想到母親半點聽不進他的話,為難道:“母親,您這麼做不是讓三弟和三弟妹寒心嗎,他們本來就對咱們東府不滿,您將婉兒送走不是更讓他們心裡不舒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