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三雖然不知道那個小鐵管子是什麼,但看到那騎兵兇神惡煞般的表情,殺機畢露的話語,還能不知道自己已經有了性命之憂?當下便被嚇傻在了原地。
那個被叫做班長的騎兵回頭瞅了眼茍三,撇了撇嘴道:“一個小農而已,路上見了多少了?大驚小怪什麼?他要報信就隨他去,他能跟上咱們的速度太陽才打西邊出來了呢!你他孃的趕緊給老子趕路!”
那騎兵被班長最後一句話罵的縮了縮脖子,當下不敢再跟茍三耽擱,提起馬速追上了隊伍。
長的看不到盡頭的馬隊不斷疾馳而過,茍三費了半天功夫才回過神來,拍了拍胸口,此時他後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打濕了。
害怕這些肖賊不臣麾下的大兵改變主意,茍三沒敢再看,撒開腳丫就跑回了自家莊子裡,找到族長把事情說了。
其實不用他說,數萬鐵騎經過這麼大的事情,族長又不是聾子瞎子,咋能還蒙在鼓裡?一早就聽在莊牆上值守的民壯說了。
因為官府早就叮嚀過此事的緣故,族長不敢耽擱,看到茍三跑來,立刻就支使他騎著莊子裡碩果僅存的騾子去縣城告官。
茍三沒想到自家最後還是攤上了這個差事,沒奈何之下只得騎著騾子出發,在當天傍晚趕到了縣城,想將不臣大軍侵入的訊息告訴縣官,只是他到的還是晚了點,此時城門都已經因為戒嚴而關閉了——因為官道是繞城而過的緣故,今天大軍過境之時,縣官已經得知了不臣大軍大舉入侵的訊息,並派使者騎著快馬向省城送去了訊息。雖然那使者剛出城沒多久就被殿後的輕騎斥候們擊斃了……
茍三進不了城,只能在城外找地方露宿,在經過那使者的屍體時,他有些同情的看了對方一眼。
“那啥班長真沒說錯,憑俺們根本就追不上他們啊,莫說速度不及他們,誰敢追,就是這樣的下場啊!”
茍三閑來無事,又同情心大發,便拖著那使者的屍體到了野地裡,跑了個坑將那使者埋了。
……
不說茍三這個小人物之後如何,單說虎汗王鋼鬢,這位五省防禦使還算是盡心盡力,只是跟白克虯吃喝玩樂一天,第二天起便巡查起了肇良城的城防與府庫,一連忙了好幾天,將城中的獸族兵將們都感動的不要不要的,交口稱贊虎汗是國之柱石。
三月二十一日這天,王鋼鬢仍像是往常那樣在城中巡視著,今天他檢視的是肇良武庫,裡面的情況還算不錯,雖然說不上兵甲堆積如山,但為城裡的八萬獸族大軍提供補充還是沒問題的。
王鋼鬢心情大好之下,又誇贊了陪同的白克虯幾句,白克虯照例謙遜了一番,接下來話鋒一轉,便邀請王鋼鬢晚上巡撫衙門赴宴。
王鋼鬢自無不允之理,二人正說的開心之時,突然,一個虎族武士慌慌張張的跑到了他們面前!此人跑的上氣不接下氣,連話都說不出了,卻還是一個勁的指著城南方向!
王鋼鬢與白克虯見狀立刻就皺起了眉頭。
“把氣喘允了說!到底怎麼了?!”王鋼鬢沉著臉道,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本族武士帶來不是什麼好訊息!
果然,在喘了幾口氣之後,那虎族武士急聲道:“大汗,狐王殿下,肖賊……肖賊的大軍殺到城外啦!”
“什麼?!”
王鋼鬢與白克虯立刻大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