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其他嫖客們的臉就有點掛不住了,小尚探花只是露了個面說了幾句話而已,他們這些花錢來玩的便完全被冷落了,這也太傷人了吧?嫖客們登時便有志一同的埋怨起了自己的爹媽,為啥不把自己生的俊俏一點,聰明一點,最好像小尚探花這樣呢?
尚玄禮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轉身進了包間,鄒為簡強顏歡笑的跟了進去,將門閉上了。
“賢弟,你的人氣真是嚇了愚兄一跳啊!你沒看那些嫖客的臉色,哈哈哈!”鄒為簡一邊用手勢請尚玄禮坐下,一邊打趣的說道。
尚玄禮陪著他笑了兩聲,明知故問的道:“鄒兄可是大忙人,平日裡都不會來找我這閑人的,今日卻不知道有何要事啊?”
鄒為簡苦笑了一聲,用手點了點尚玄禮:“你啊!就喜歡揣著明白裝糊塗,愚兄還有何事?還不就是那清查禁軍空額事嘛!”
尚玄禮點了點頭,收起了笑容,一臉認真的道:“鄒兄,這事我勸你還是不要繼續下去了!”
“這是為何?”鄒為簡不解的問道。
尚玄禮嘆了口氣:“鄒兄啊!你是不是看到有十幾個紈絝陪著於效龍掉了腦袋,就覺得時機已到了?”
“這……難道不是嗎?”鄒為簡怔住了。
尚玄禮搖了搖頭,斷然道:“自然不是!根本就沒有所謂時機!禁軍空餉一事乃是本朝的不治之症,是治不好的,其中牽連的可不僅僅只是將門勳貴們而已!可以說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皇上是不會允許任何人去查的,真要是查了本朝才會有天翻地覆之禍呢!”
“可是,若不重整禁軍,未來一旦有事,我朝便沒有可用之兵了啊!”鄒為簡皺著眉頭問道。
聽到這話,尚玄禮美型的過分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冷笑,他眯著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鄒為簡,卻一言不發。
鄒為簡被他盯得心虛,最後只得苦笑了一聲道:“賢弟贖罪,愚兄剛才有些不坦誠了。”
見鄒為簡認了錯,尚玄禮才收起了冷笑:“鄒兄,咱們彼此都算是知根知底的,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我也知道你心心念唸的是什麼,所以有些話就不要拿到咱們之間說了,可好?”
鄒為簡被他說的出了一腦門子的冷汗,忙不疊的點頭道:“就依賢弟所言吧!”
尚玄禮對鄒為簡的態度還算滿意,他笑了笑道:“鄒兄,聽我的,不要再上書要求清查禁軍空餉事了,不然於效龍的今日就是兄臺的明日了!”
“有這麼嚴重?!”鄒為簡立刻的眉頭立刻擰了起來,要知道於效龍不僅自己被淩遲處死,還被滅了三族啊!
尚玄禮鄭重其事的點點頭:“鄒兄,不要試圖以一個人去砸一個團體的飯碗,不然身死族滅就是必然的。”
“可是,這不同吧?於效龍是謀反,而我要做的事至少表面上是有利國家的!”鄒為簡仍然在試圖抗辯。
尚玄禮嘆了口氣,這位鄒大禦史就是容易為表象所迷惑,自欺欺人。
“鄒兄,這世上只有你我能想到清查禁軍空餉事的後果嗎?”尚玄禮冷著面孔問道,接著他不待鄒為簡回答,就自問自答道:“不見得吧?皇上親政至今已經二十年了,京師裡的各種關節他都已一清二楚了,更別提慧眼如炬的宰輔重臣們了,毫無疑問,他們都能想到清查禁軍空餉事的後果,而一旦為此逼反了將門勳貴們,這雲家的天下還能保住嗎?!”
鄒為簡渾身上下頓時汗出如漿,若事實真的如尚玄禮所說,那他此刻在皇帝和重臣們心中就是堪比反賊於效龍的心懷叵測之輩,若是他再糾纏著禁軍空餉這破事不罷手的話,為了平息將門勳貴們的怒火,皇帝怕是會直接給他扣個莫須有的罪名,把他像於效龍那樣宰了的!
“多謝賢弟指點!”鄒為簡立刻對著尚玄禮一躬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