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之前根本沒有升帆,現在這個時間點的風力也根本無法驅動鐵甲艦的緣故,鐵甲艦想要自主機動,就只能靠這個辦法了!
不過,只靠人力劃槳,鐵甲艦的機動性就別提了,在這個過程中,敵艦隊又打出了一次齊射,徹底將半廢的艦艏炮塔連炮管一起摧毀了!
好在在敵人第三次齊射之前,鐵甲艦終於擺好了角度,將菊花對準了敵人,同時,艦尾的魔導炮也打出了最後一道光束,將一艘敵人的魔導炮艦打成了火炬!
之所以是最後一道,是因為在之後的幾分鐘裡,這門炮就接連遭到三次敵人的集火射擊,和艦艏炮一樣報廢掉了!
“這是要逃走嗎?”烏坦尼夫見到鐵甲艦以艦尾迎敵,將船頭擺向了水道方向,還以為鐵甲艦要逃走,臉上浮現出了輕蔑的笑容,“不過……罷了,失去了魔導炮,還以艦尾迎敵,無法發揮側舷火力,這鐵烏龜已經沒什麼威脅了。傳令!轉換目標,開始清除敵人炮臺上的次要火力點!”
烏坦尼夫並不知道,他剛才犯了此戰之中最大的一個錯誤——沒有徹底擊沉鐵甲艦!
而在接下來某個時間點裡,他也為之悔青了腸子!
東徵艦隊的炮擊編隊此時已經損失過半,至少有五十艘魔導戰艦被擊沉,其餘也個個帶傷,只是在接到烏坦尼夫的命令之後,這些戰艦還是忠實的繼續執行了命令!
所謂次要火力點,自然就是更小一號的三十六磅炮了!只要擊毀了它們,禁咒釋放平臺在三裡到兩裡這個範圍之間就是安全的,可以放心推進,不用擔心還沒到地方就被亂炮打沉了!
……
嶽十娘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這血不是她自己的,而是一個剛剛倒下的海軍炮手的,剛才幾十米外一門三十六磅巨炮的彈藥被敵艦射來的魔導光束誘爆,不僅將附近的幾門二十四磅炮也一起炸毀,彈藥的殘片還四下飛濺,將她身邊的一個炮手的脖子削掉了半拉!溫熱的血漿從斷頸中噴薄而出,直濺了她一臉!
說真心話,嶽十娘這輩子還沒打過這麼慘烈的對攻戰呢,敵我雙方都損失慘重,偏偏沒有一方願意後退一步,就隔著幾裡地,擺出不死不休的架勢硬挺著對轟,根本就是在拼人命,看誰能堅持到最後!
別人不知道,嶽十娘覺得自己的神經已經瀕臨崩潰了,現在唯一支援著她死守在這炮臺上的就只剩下為大哥鄧肯·盧複仇的執唸了,然而她也很清楚,這執念並不能救她的命,也許在下一刻,敵人便會將炮口指向她所在的炮位,將她像其他海軍官兵一樣烤成焦炭!
“裝彈,快裝彈!”嶽十娘現在已經不再揮舞指揮刀了發號施令了,慘重的人員損失已經不足以讓她在維持將領的體面了!她現在像是普通炮手一般,拿出吃奶的勁的從彈藥箱裡取炮彈,剛清理完炮膛裡的火藥渣,就玩了命似的往炮口裡面塞!
“裝彈完畢,開火開火!!!”
嶽十娘歇斯底裡的大喊道。
火釺插入火門,轟隆的一聲,三十六磅大炮便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朝著一裡開外的一艘敵艦疾飛而去!
也許是嶽十孃的執念起了作用的緣故,這枚炮彈不偏不倚正好命中了一艘魔導戰艦的水線附近,在那艘魔導戰艦水下部分開了一個大窟窿!海水滾滾而入,骷髏兵們用身體堵都堵不住,這艘魔導戰艦只是在海面上撐了幾分鐘,便因為一側舷入水太多而傾覆沉沒了!
只是嶽十娘和炮手們還沒來得及歡呼,一個滿面焦黑的傳令兵就沖到了他們身後,扯足了嗓門大喊道:“嶽中將,大將閣下要求你們撤退!”
“撤退?!”
嶽十娘和炮手們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那傳令兵,“我們死守炮臺這麼久,戰死了那麼多兄弟,現在卻叫我們撤退?!”
“嶽中將,這是左大將的命令!”那傳令兵梗著脖子,毫不退縮的道。
“去告訴二哥,我不退!人在炮臺在,人亡炮臺亡!”嶽十娘沒有興趣跟一個小兵較勁,只是一臉決絕的道。
“嶽中將,左大將知道你會犯倔,所以讓我轉告你,這是作戰計劃的一部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