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佔地面的很大,林舒閑帶著她七拐八拐才走進了單元樓。
“薛讓也住在這裡嗎?”春陽問道。
林舒閑嗤笑一聲,“這裡房價那麼高,薛讓能住在這兒,就不會整天累死累活地兼職賺錢了。”
春陽疑惑地問:“可是你和他不是住得很近嗎?”
林舒閑道:“那是以前,我和奶奶一起住的時候。”
“那現在呢?”
“現在?”林舒閑哂笑一聲,“和我爸,以及後媽,還有一個小崽子住在這裡。”
春陽神色怔愣,忽然想起前段時間林舒閑問過自己的問題。
“你和他們關系不好嗎?”
電梯門開啟,林舒閑推著她走了進去。
“何止不好啊?要不是我和老東西有血緣關系,十八歲之前他必須養著我,我那後媽早給我攆出去了。”
“你之前臉上的傷……”春陽躊躇地說。
林舒閑垂著眼簾,自嘲地笑了笑,“小崽子趁我睡著,用他媽的高跟鞋打的。”
春陽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怎麼會……”
“我忘記關門了。不過,我也打了他一頓,差點從九樓給他扔下去了。”
春陽抓住她的手,“那天之後呢?你回去之後呢?他們有沒有傷害你?”
林舒閑道:“吵了一架,我爸給我鎖屋裡,沒收了我的手機和電腦。我也是腦子抽了,差點就從樓上跳下去了。”
春陽怔愣地看著她,慢慢紅了眼圈。
林舒閑揉了把頭發,“哎呀!我本來不想說這些,又不是什麼大事情,一點兒都不適合我。而且我想通了,就算他們仨死了,我也不能死。”
隨著電梯上行,失重感覺越來越明顯。
“我爸到底還算有點良心,這段時間對我挺好的,一到週末就帶我後媽和那小崽子出去了,省得在家裡礙眼。”
春陽好像能夠理解她的感受,心髒莫名地很疼。
林舒閑一直表現得很強大,不需要別人保護,在春陽和薛讓的事情上,總是想要擋在前面替他們解決,可是她自己也過得並不好。
不是每一個孩子,都會像現在的春陽那麼幸運。
有一個疼愛她的繼父,和愛護她的妹妹。
春陽知道她這樣說出來並不是不在乎,而是在發洩、在求救。
可能在此之前,她沒有機會說出來,沒有人和她共享這份痛苦。
“抱歉啊,我是不是破壞你的心情了?”
電梯門開啟,林舒閑訕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