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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緯三十九度的極光
瞿燕正將護照和會議資料塞進黑色揹包,抬頭便看見李子言倚在房間門口。
他晃了晃手裡的登機牌,鏡片後的目光帶著幾分狡黠:“瞿醫生,組委會臨時給了個觀察員名額,不知道願不願意賞光和我一起去北極圈看極光。”
飛機降落在奧斯陸時,暮色正濃。
李子言幫瞿燕拖著行李箱,看她仰頭望著機場外的雪山出神,忽然開口:“聽說極光下許願很靈。”瞿燕輕笑一聲,沒接話,卻沒注意到他耳尖微微發紅。
學術會議在北極圈內的小鎮舉行。
最後一天的晚宴結束後,兩人跟著觀光線索來到郊外。寒風卷著雪粒拍打在身上,李子言脫下大衣想給瞿燕披上,卻被她婉拒。
極光在雲層後若隱若現,瞿燕專注地除錯裝置,全然沒發現身後積雪覆蓋的臺階早已結滿薄冰,而上方的岩石將落不落。
當第一縷極光在天際綻開時,瞿燕正專注地用相機拍著。
李子言突然握住她凍得發紅的手腕,”往西北看。”紫綠色的光帶如同流動的綢緞,在天幕上翻湧成巨大的漩渦,映得他的瞳孔泛起細碎的金芒。
“當心!”李子言突然撲過來。瞿燕被他猛地拽向懷裡,卻聽見身後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一塊松動的岩石從斜坡滾落,正砸在李子言剛才站立的位置。慣性讓兩人在雪地上翻滾,最終李子言用後背護住瞿燕,腦袋重重磕在岩石上。
“阿言!”瞿燕撐起身,刺骨的冰水灌進衣領,瞿燕摸到他頸側黏膩的血後迅速冷靜。她扯下脖子上的圍巾按壓傷口。
“別睡,聽我說。”她的聲音發冷,連尾調都帶著顫,“現在需要加壓止血,可能會有點疼。”
李子言意識模糊間,只聽見瞿燕有條不紊的指令:“保持清醒,告訴我現在是哪一年?”“深呼吸,不要閉眼睛。”他努力回應,卻感覺身體越來越沉。
“瞿燕……”李子言虛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的睫毛上凝著冰晶,“我好像……”話音未落便昏了過去。
她將臉貼在他逐漸冰冷的胸口,聽著監護儀發出微弱的蜂鳴:”李子言,你敢睡過去,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救援人員趕到時,瞿燕正用共享氧氣瓶給李子言輸氧。撥出的白霧在極光下凝成心形,轉瞬消散。
李子言發現自己好像只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上輩子的點點滴滴在腦海裡迅速湧現,又像潮水一樣的丟失。
只記得瞿燕攔在他的身前,對著一群人說。
“我轉學,只要你們別動他!”
有很多很多畫面,李子言全部都想起來了。
他的女孩,一直一直都很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