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燕轉身躲進開他走進教學樓拐角,後背緊貼著潮濕的瓷磚。她聽見雨滴打在傘面上的噼啪聲越來越近,突然眼前一黑。
最後的意識讓她聽見了突然從另個方向傳來溫婉兮的嬌嗔:“子言你看,我們名字排在一起呢。我爸爸說到時候要開車送我們去新學校參觀......”
瞿燕最後是被同桌發現送去醫務室的。
當她睜開眼時的那一刻,入目都是一片的白。
為什麼身體不能再好一點呢?瞿燕自暴自棄的想,她不喜歡自己太弱,弱到什麼都做不好。
輸液的滴答聲與牆上掛鐘走動的聲音混在一起,難以分辨。
窗外還在下細雨。
醫務室門突然被撞開,李子言抱著沾滿雨水的習題集闖進來,白襯衫貼在背上顯出少年人單薄的肩胛骨。
他喘著氣把資料堆在瞿燕旁邊的床頭桌上,發梢的水珠墜在”中考沖刺100天”的封面上。那是他準備離開前去教室取的資料。
瞿燕本來也是要去拿的。
”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發燒?我可以......”李子言說著一邊抓起她的手。
細白的手背上泛著青黑,瞿燕的血管不好找,那是校醫紮了三次後留下的印記。
”可以什麼?”瞿燕抽回手。
李子言不說話了,他知道他接下來的話有點冒犯了瞿燕不愛聽。
“李子言。”瞿燕叫他。
“不用那些,我自己也可以,我們高考再比。”瞿燕說完怕他不信的抬了一下下巴,青色血管從冷白面板裡透出來。
她還是那個驕傲的少女。
“好。”李子言定定的看著她,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