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孃家人說,他們家也是離城鎮很遠的、山裡的村子。
趙如月上輩子曾經見過,那個可憐的姑娘在髒髒的池塘裡洗衣服,還有她被經血染紅的底褲,有時候還會去在那裡擦洗身子。
她才知道,那個男的別說衛生巾,連月事帶都不給她弄幾條。
她悄悄回家給她拿了一包衛生巾,又把這事告訴了大姐。
後來聽大姐說,姐夫那個堂弟的親哥的老婆以後會給她買衛生巾,趙如月自己後來忙著養孩子,自顧不暇,就沒再關注過她。
再聽到訊息的時候,已經是她的死訊,說是得病死了。
趙如月忍不住問:“那姑娘的孃家人,真是她親人嗎?”
“肯定是啊,”趙如豔篤定地說,“天沒黑的時候,我得到訊息,抱著天寶去看過,那姑娘跟她媽長得挺像。”
“沒見著她家戶口本?”
趙如豔搖頭:“沒有。”
趙如月心裡一咯噔:“沒有戶口本怎麼領證?不怕遇到騙子?”
“我們鄉下結婚,辦個酒席就行,等生了孩子,給孩子上戶口的時候,可以再給點錢,把她戶口一起加上。”趙如豔對此習以為常。
她比趙如月大十歲,身邊很多同齡人結婚的時候,大多也是先辦酒席,後面才補的結婚證。
甚至現在也有不少沒到領證年齡的年輕人,也是這麼辦。
趙如豔還覺得她三妹談戀愛的時候,電影看多了,瞎講究,非要等二十歲到法定結婚年齡,可以領證才辦酒。
說什麼儀式感,在趙如豔看來就是屁事多,結婚晚多耽誤要孩子!
也就是她三妹運氣比較好,先得了個兒子,後面又得個女兒,一下子‘好’字湊齊,兒女雙全了,不用糟那麼多罪。
不像自己,三十多快四十才得個兒子。
趙如月還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能說什麼。
最後只能無奈嘆了口氣,說了一句:“真是造孽。”
男人造孽,當父母的也造孽。
可這種事警察都沒法管,外人除了唏噓幾句,還能怎樣?
趙如豔不知道她在惆悵什麼,趕著說道:“天寶睡著了,我才抓緊時間來的,得抓緊時間回去,對了小月,你和紹明往後三天都在家吧?”
趙如月說:“不一定,得看看情況,我們第一次賣貨,賣得快還是慢,不好估計。”
其實她估摸著,如果賣貨的速度還跟今早一樣,明天……最多後天,那些貨差不多可以全部清掉。
賣完也快到除夕了,她跟寧紹明回來前就計劃好,趁著年前有空,帶兩個孩子去縣城,讓他們盡情地玩一回。
這事趙如月並不打算跟大姐說,要不她又得說他們兩口子帶孩子去玩,是有錢燒得慌。
“那邊明天就辦喜酒,我作為同族的堂嫂,也要去幫忙,我本來還想著,你家離他家近,讓小梅和小菊帶著天寶待在你這裡,我抽空過來看孩子也方便,不過你們要是忙著賣貨顧不上就算了。”
鄧細妹悄悄瞪一眼大女兒,她哪能不知道大女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