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真正沒胃口的是麥卡利斯特,相比簡-米莉爾在困難情況下還能吃喝無礙,他就有點食不下咽了,雖然方恪特意安排他喜歡的菜式也沒有什麼幫助。
雖然下午的時候他對於放棄這個選擇完全不能接受,但是一下午的挫敗讓他有點喪氣。
超過二十個電話都沒有籌到任何大筆的款項,只收到區區幾十美元的捐款,勉強夠付電話費而已。
雖然這些籌款人未必瞭解布拉克那個電視採訪中暗示的力量,但是他們還是本能地意識到了對麥卡利斯特的投資是不會有回報的。
“阿蘭,你說華人區這個月會給我大筆的捐款,我們把發傳單的人數提升十倍,再買一輛車,這能不能抵消布拉克的電視宣傳?”其實麥卡利斯特在下午已經正式地問了方恪的意見,是不是應該找一個好對付一點的對手,透過方恪提供給他的知識,他知道因為麥卡利斯特夫人的人脈,自己的籌款能力再市議員一級的選舉中是極強的。
“這恐怕不行,電視宣傳是最重要的提升人氣的方式,在市議員選舉中選舉雙方都能上電視時很罕見的情況。”簡-米莉爾代替方恪做了回答。“可是你吃虧在上電視太早了,選民都是很健忘的,越是靠近選舉,電視臺的宣傳越是有價值。”
“你能不能再給我安排一個轉訪?”麥卡利斯特知道簡-米莉爾是很為難的,但還是必須提出要求。
“嗯,我會跟總編輯強烈要求的。”女記者決心為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跟上司攤牌,不過即使如此也不大夠。“但是電視轉播是不可能的,而且報紙上即使能有文字報道,也不可能再配你的大幅照片了。”
“無論如何多謝你了。”麥卡利斯特當然不是知道好歹的人,只是這種往常足可以決定一個市議員位置的支援今天使相當的不夠。
“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認真考慮一下下次選舉的事。”米莉爾的態度是非常務實的。“我只要還在《休斯敦紀事報》工作就一定會繼續支援你,但是阿蘭為你找來的華人資金是不能重複的,一旦使用之後,下次不一定能弄到那麼多錢了。”
候選人在競選失敗後,勢必要面對支持者的懷疑,不僅是方恪拉來的資金,麥卡利斯特夫人的關系戶也會下降支援力度,如果早早退出,那麼還能減少一點損失。
“現在宣佈以身體原因退出今年的選舉對你的人氣損害不大,你可以稍微暗示一下自己受傷的原因,而且布拉克他們也不會再糾纏你不是因為對抗恐怖分子而受傷,即使聯邦調查局也不會窮追不放。畢竟你確實受傷了。”簡-米莉爾顯示是認真思考過了這個問題。“市議員每年改選一部分,明年也有選舉,你換個地方就行了,很多老邁的競選者不過有幾萬美元的競選資金而已,即使你制止恐怖襲擊的熱度下降了,依靠你的籌款能力贏他們沒問題的。”
“阿蘭,你怎麼看?”麥卡利斯特顯然是被這番頗有道理的話說動了,他看著方恪徵求他的意見。
不過方恪當然不會贊同換個對手的想法,實際上對布拉克背景非常瞭解的方恪是主動挑選的這個對手,只有打敗夠強的對手才能讓已經不夠年輕的麥卡利斯特搶入政治快車道,一旦退出一次,以後即使能得到市議員的位置,麥卡利斯特的政治生涯也很難更進一步了。
但是現在方恪只能給他鼓鼓勁,讓他堅持一下。
“我的資金是很可靠的,即使這次不行,下一次我依然有把握從華人社群為你籌集到至少二十到二十五萬美元。”他先穩住麥卡利斯特的情緒,然後拖延一下。“明天就是第二輪民意測驗了,沒有必要現在就決定,我們等等看再說。”
麥卡利斯特點了點頭,這輪民意測試非常重要。
“還有出院的事情,真的還要堅持嗎?”下午的時候,護士小姐又來確認了一遍麥卡利斯特的身體狀況認為他完全可以出院。
“再等幾天。”方恪已經下定了決心,下午他堅決拒絕了院方的要求,一定要再觀察幾天。
“幾位,快看電視,你們的好朋友布拉克先生,今天真是好忙。”就在這個時候,拄著柺杖的豪斯醫生再次出現在門口,他臉上依然掛著那個奇怪的微笑。
“哇,豬肉球配蟹湯。”正當病房裡的三人面面相覷的時候,他發現了還沒吃完的兩個蟹粉獅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