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如此,說到底你的這個故事太扯淡了,他們來這裡殺我?一點道理都沒有。根本騙不到有常識的人,任何人起了疑心,進行一番調查,我們都會帶來不小的麻煩,而且他們畢竟是我的部下,哪怕我及時制止了他們的進一步犯罪,但是領導責任這種事情總是存在的。”當了這麼多年警察,杜卡德總督察不是第一次中彈了,但是那都是突發情況下被敵人射中,朝自己打黑槍還是第一次,所以還是需要喝點酒壯壯膽。“來吧,我需要這一槍,這樣誰也不敢質疑我了。”
“真是了不起。”方恪知道他不僅僅是為了杯葛可能的調查和對他禦下不嚴的指控才這麼幹的,這一槍將為他博得更進一步的資本。
“還是我來吧?他是個律師啊。”妮娜-傑尼瓦把槍對準了切克裡斯。
“這麼近,他又不是傻瓜,相信我,方先生是真正的聰明人,我早就知道這一點。”杜卡德總督察對方恪真是非常贊賞。
“現在他們應該能說話了嗎?”方恪和杜卡德就在兩個垂死者面前商定如何消費他們的生命,不過這還不是全部,他還要榨出其他的東西。
“差不多了吧,抓緊點時間,他大喊起來總歸有點麻煩。”杜卡德總督察話是這麼說,實際上並不緊張。
“好了,切克裡斯先生,不要這樣憤怒。”方恪站到切克裡斯面前,這位兇橫的強人如今只能任人宰割。“盡管你不止一次傷害我又傷害我的女人,但是依然我給過你機會。”
“呸….”雖然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切克裡斯的吐出唾沫還是落在了他自己的臉上。
“你今天要死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殺人、搶劫、建立犯罪組織,是這些行為讓你落到了今天的地步。”方恪慢慢地蹲了下來,看著切克裡斯的眼睛。“今天你要死了,這一點已經無法改變了。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一切都結束了,你還有妻子和孩子。”
“離………..離婚了。”切克裡斯用盡全力說出了一個詞。
“我不在乎你有沒有和她離婚,我只在乎你還愛不愛她。”方恪則不為所動。
方恪的話不僅讓不能動彈的切克裡斯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就算是杜卡德總督察和妮娜-傑尼瓦也不禁面面相覷,他們不知道方恪是不是真的是要滅切克裡斯滿門。
“別誤會,我不是在威脅你。我又不是,小孩子總是無辜的,只是有一個黑警父親,外加一個殘疾的身體,他的命運很難好到哪裡去,小孩子其實和大人一樣也會欺負弱小。”方恪雖然說不是在威脅,可是他的每個字都讓切克裡斯更加絕望。
“唔………..”雖然鎮靜劑的作用在消退,但是切克裡斯距離能反抗依然有很遠的距離。
“現在情況是這樣的,對於你家人的命運我非常同情,我很希望能夠幫助他們,但是我需要一個理由。”方恪一邊說,一邊湊到了切克裡斯的耳邊。“告訴我,關於華人社團的龍先生,你有些什麼情報,告訴我,我會給你的兒子找一個好醫生。”
方恪並不知道中村宏給切克裡斯安排了早稻田大學實驗療法的事情,但是他依然敏銳地抓住了問題的重點,他的話讓切克裡斯的眼睛亮了起來,他知道自己一死,中村絕不會兌現治療自己兒子的條件。
“怎麼…………..”他費盡全部的力氣,說出來這個詞。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騙你?你不知道,我也沒辦法證明,我只能給你我的諾言。”方恪盯著他的眼睛。“你已經一無所有了,給我想要的東西,你就可以帶著希望去死,我不能給你太多時間考慮,一分鐘裡你就要給我答案。”
一分鐘的思考時間對於重大的決定來說完全不夠,但是切克裡斯幾乎是立刻就做出了決定,他奮力發出微弱的聲音。
“什麼?你說什麼?”為了兒子切克裡斯盡了最大努力發聲,方恪把耳朵湊到切克裡斯的唇邊,勉強聽清了他的話。“好,好,謝謝你,切克裡斯先生,我說的話一定算數。”
當方恪在榨取切克裡斯最後的價值時,妮娜-傑尼瓦在猶豫了很久之後終於下定決心跑到依然無法動彈的克勞德面前,跪下輕輕地握住他的手。“很抱歉,真的很抱歉,謝謝你一直來看我,還照顧我媽媽,可是你們真的不該殺警察,我沒辦法救你,原諒我。”
“怎麼?你和他上過床還是怎麼地?不過這沒有意義,也沒有必要,你看看那憤怒的眼神。傑尼瓦小姐,你要奪走他的生命,再多的語言和吻都沒有意義,他不會原諒你的,找出你那天看著我死的心態就好了。”雖然眼前的一幕很悲情,但是方恪可不打算對這個黑人女副官仁慈,結束了和切克裡斯的對話,方恪立刻無情地折磨她。“畢竟情況差不多,除了唯一不同的一點,他是該死的罪犯,而我從來是清白的,抓緊點時間,我又不能留下來當英雄。”
妮娜-傑尼瓦怒不可遏地轉頭盯著方恪,方恪則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好了,二位,今天是交朋友的日子。”雖然雙方達成了協議,但是他們顯然不是朋友。“妮娜,真的很抱歉,但他們犯下的罪行太多了,他們不僅搶劫了亞美尼亞人,還殺害過一個我派進他們行動小組的臥底,殺警者必死,這是我們的規矩。”
“我知道的,老闆。”妮娜-傑尼瓦對杜卡德的忠誠確實讓方恪印象深刻,只是這個美德方恪並不打算說出來。
“準備好。”方恪對杜卡德總督察點了點頭,然後再次舉起了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