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怎麼是找的海軍罪案調查處的探員。”方恪拿起了探員留下的名片,隨口問起了這件怪事。
方恪和麥卡利斯特約定是讓本內特去聯邦調查局的,雖然海軍罪案調查局也算是聯邦執法機構,但是他們的規模比較小,和海軍、以及海軍陸戰隊無關的案件他們不會主動過問。
“別提了,到處都有該死的官僚。”說到這個問題本內特一下子氣不打一處來,“昨天晚上我到了聯邦調查局,那個在值班的家夥堅決不肯給上司打電話也不肯立刻和我來警察局,說什麼有司法管轄權上的爭議,而且我們提供的情報太少也沒有經過足夠驗證。我苦苦哀求了他半天,他說什麼他會在他上司上班之後第一時間讓他這件事。真他媽的惡心,幹!”
在警察局這個男性佔絕對多數的地方,本內特一直是一個罕見的另類,不僅僅是她的性別,也是因為她的其他優點。
哪怕整天要和各種各樣的人渣打交道,也沒能磨損她似乎是與生俱來的自制和優雅,而且她不僅自己從來不說髒話,她能讓大部分和歹徒一樣嘴臭的警察也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但是想到自己昨天晚上的經歷,她還是忍不住罵了一句。
苦苦哀求是本內特很少做的一件事,只是為了方恪的命運她才會這麼做。
“我實在沒辦法了,只好給我過去在海軍陸戰隊的戰友打了電話,他給了我高階特工李洛伊-吉布斯的電話,你別看他冷漠,其實真的是個有責任心的人,二話不說就起來見我,看了檔案之後立刻趕過來這裡。”
雖然剛剛對吉布斯探員對方恪逼得太緊有點不滿,但是回過頭來,本內特真的非常感激那個銀發探員的敬業精神和業務能力。
“當時情況是間不容發,我雖然也帶著槍但是根本反應不過來,他就這麼一槍把那頭野獸給撂倒了。”
“確實如此,他救了我的命,你也救了我的命。”方恪真心地感激他們,他更握緊了剛剛就和本內特交纏在一起的手。
“這是我的職責罷了。”本內特也更加大了手上的力量,方恪的手依然是那麼冰冷,可是本內特只感到一股熱流從手中升起,沿著她的手臂一路擴散到她身上每一個毛孔。
“保護無辜的民眾確實是你的職責,但是也是我們每個公民都應該尊敬和感激的事業。”方恪當然不會認為對方的付出是理所應當的。“更不要說你為了我冒了那麼大的風險。”
不走正規流程,不經上級領導同意,私自向聯邦執法機構通報資訊的行為毫無疑問是有風險的,而且風險還不小,穿小鞋是必須的,丟掉工作也不算很嚴厲的報複。
“沒事啦,反正現在杜卡德總督察閣下肯定是沒辦法報複我了。”本內特故意把閣下這個詞讀得很重,不過她又有點遺憾的補充。“不過他的女副官一口咬定不知道易蔔拉欣是怎麼進入審訊室的,還有把銷毀你口供原件的事情也都自己扛了,這一次還真不知道能不能讓他付出代價。”
本內特有點擔憂地看著方恪,她擔心方恪被這個不公的訊息刺激地大怒。
然而方恪並沒有任何激烈的反應,他僅僅是挑了挑眉毛:“哦?他倒是頗有禦下之術,不過不要緊了,我並不在乎能不能報複他,只要他沒法報複你和麥卡利斯特,我就放心了。”
“哎,只是想到他和他的保護傘還依然統治著這座城市,我就感到不舒服。”本內特不是一個關心政治的警察,她從來都是專心地完成本職工作,把暴徒丟進監獄和地獄。
不過經過了昨晚的一切,她當然不能再對這一切不聞不問了。
“如今這些都是小事,只有盡快找到恐怖分子才是真正的大事。”方恪喜歡也很感激本內特,但是他並不會和她分享自己的真實感情。
“我相信那位吉布斯探員一定能從易蔔拉欣身上挖出有價值的線索來。”
這個時候,麥卡利斯特走了進來,他看上去並沒有逃脫牢獄之災的興奮,而是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