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再敬沈老師一個。”禾言笑眯眯地拿過酒，給沈清眠倒滿，威脅道：“這次可不許拿身體不舒服敷衍我了啊。”
沈清眠如果再拒絕，那就太不給禾言面子了，只能乖乖端起酒杯，跟禾言碰了一下，又喝下去一盅。
白酒的味道實在太沖，兩杯酒下去，沈清眠只覺得嗓子火辣辣得疼，但是胃裡卻難得暖和了起來，比之前舒服了不少。
“沈老師深藏不露啊。”齊一默笑了笑，說：“能惹上禾大美女，你算是有點本事。”
沈清眠一開始沒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當禾言接二連三敬他酒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這是被人明目張膽地灌酒了。
裴路晏自從沈清眠喝下那杯酒後就沒再說過話，只是目光偶爾掃過沈清眠越來越紅的耳尖，臉色越來越沉。
謝安亦不知何時離開了座位，等齊一默端著酒坐過來的時候，沈清眠已經有些頭暈目眩了。
齊一默隔著沈清眠，不滿地吐槽：“我說禾總，你悠著點，別真把人灌醉了。”
“灌醉？”禾言嗤笑一聲，“我看他好得很，連眼都不帶眨一下的。”
齊一默瘋狂跟禾言使眼色，目光在沈清眠和裴路晏之間來回晃動，以他的直覺來看，裴路晏跟這位沈清眠，絕對有什麼事瞞著他們。
禾言偏偏不著他的道，毫不留情地拆穿道：“你眼裡進沙子了？我給你吹吹？”
“去你的。”齊一默嘎得一下把酒喝了，瞪了一眼禾言，又返回了原位置。
沈清眠對於白酒的量不太有數，他感覺自己喝了很多，但又覺得沒喝多少，但是直覺告訴他，此刻的狀態並不是很好，只能眯著眼半趴在桌上，腦袋越來越沉。
一整晚沒吃什麼東西，胃裡空空如也，剛開始喝下酒的時候還感覺到舒服，但此刻卻覺得像起了火，一直燒到嗓子眼。
這個酒的後勁遠比沈清眠想象的要大。
“沈老師？你還好吧？”
沈清眠聽到耳邊有人在輕聲問他，扯了扯他的衣袖，像是蘇意的聲音。
他本想抬起頭回應沒關系，但被酒精侵蝕後，只覺得無比眩暈，好像抬了頭，又好像沒抬頭，連帶著胃部灼燒的感覺，整個人的上半身軟在桌上。
“沒事……”沈清眠嘴唇動了動，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聽到。
隱約之間，沈清眠聽到有人把蘇意叫走，他的身邊重歸安靜。
身上的感官被麻痺，只能感知到旁邊一直有人來來回回，但不知道到底是誰。
過了不久，沈清眠感覺到有人在推搡他的身體，身邊的動靜越來越大。
他只覺得吵，皺著眉想抬起身制止，嘈雜之中，有人拍了拍他的腦子，似乎在安撫，他緊繃的神一下放鬆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在混沌的意識中，沈清眠感覺身體突然騰空，接著他的臉頰貼上一處涼意。
但他眼皮太沉，胃也不舒服，掙紮了一下，嚶嚀了喊了一聲“疼”。
那道冰涼的觸感頓了一下，然後冷冰冰的聲音自頭頂上方傳來：“現在知道疼了？”
沈清眠只覺得奇怪，但他的大腦已無暇思考，臉頰緊緊追隨著那抹涼意，往上貼了又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