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腳掌剛落到地面，就被裴路晏的話震到無法動彈。
裴路晏懶散地坐在床邊，略帶譏諷地說：“就這點定力？”
沈清眠吃驚地看過去，他意識到，剛才那個吻，或許只是裴路宴在試探他的反應。
意識到這一點後，沈清眠有些無地自容，他的情緒也從吃驚變成了羞赧。
想要反駁，話到嘴邊還沒說出來，就被人打斷。
裴路晏問：“沈老師接這部戲之前，沒看過劇本？”
沈清眠不知道對方這句話想表達什麼，摸了摸鼻尖，低著頭乖乖回答：“看過的。”
“那你不知道這部戲有很多吻戲和……床戲？”裴路晏越說越慢，最後幾個字的尾音舒緩，像是在故意挑逗沈清眠。
沈清眠咬了咬嘴唇。
他當然不知道，他剛穿越進來沒多久，就被告知要拍這部戲，哪輪的到他做主。
但是他總不能用這種做不了主的理由來敷衍裴路晏，只好說：“確定要演之前，只看到了前十章。”
這確實是這個行業裡不成文的規矩。
沒有定好是否出演之前，演員是看不到一個劇本的全部內容的。
“哦？”裴路晏有些漫不經心，他沒有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轉而說道：“現在才剛剛開始，沈老師就要用這種方式入戲。”
略有些消極的試探，沈清眠一下就慌了。
他直愣愣地抬起頭，眼睛一眨不敢眨，看著裴路晏，認真地說：“裴老師，我可以。”
裴路晏的目光中已然沒有先前的溫柔與繾綣，眼底滿滿的都是觸不可及的冷淡與疏離。
沈清眠被這樣的眼神刺地心中一驚，完全沒有感情的眼神，沒想到裴路宴竟然能這麼快就出戲。
裴路晏似乎不相信，說：“沈老師今天的表現，讓我如何相信你可以？”
“之後還有那麼多激情戲，難道要我一個個教你？吻戲尚且可以，那其他的呢，沈老師難道真的假戲真做？”
沈清眠的臉完全紅了。
不僅是因為裴路晏說到“假戲真做”。
因為從裴路晏的眼神中，沈清眠並沒有看到一絲一毫的商量，而是警告和提醒。
沈清眠感受到一陣挫敗，他光著腳踩在地上，跟裴路晏面對面，半彎著身子，說：“對不起裴老師，是我自己的問題，我會盡快調整好狀態。”
裴路晏聽著那讓人無法信服的保證，垂了垂眼，看到那寬大的薄紗下隱匿著的光景，以及那雙裸露在外的玲瓏雪白的腳，默不作聲地收回了視線。
心裡一陣莫名的煩躁，裴路晏嗓子有些發幹，他最後將視線落在沈清眠的嘴唇，終究是沒忍下心說重話：“既然不會，就想盡一切辦法去學，這麼簡單的道理，還用別人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