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導演沒辦法，只好先暫停休息十分鐘，然後不停翻看著剛才拍過的那幾條，看看對比之下有沒有哪個可以直接用的。
沈清眠坐起身，有些洩氣。
他好像演不出來。
明明他在這部戲裡是為了蘇意的病情才迫不得已去出賣身體，怎麼可能隨便演出甘心沉淪的樣子。
“導演，我覺得這裡邏輯鏈條不對。”沈清眠披了件外套，想跟總導演商量一下換另外一種方式演。
“哪裡不對？”總導演也抽了一根煙，燻得沈清眠直皺眉。
沈清眠將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我覺得這個情節，米蕭並不是真的很享受，起碼在他的心裡來說，他是掙紮的，他是為了自己的愛人，才迫不得已去做這件事，所以我怎麼能呈現出一種享受的樣子的？”
總導演看完剛才拍的最後一條片子才抬起頭，拍了半天他也有些煩了，語氣有些不好：“別跟我扯什麼邏輯鏈條，我們這就是一部靠性張力吸引觀眾的劇，你現在跟我說你演不出來性張力。”
“不是……導演。”沈清眠有些急了，眼睛都有些發紅。
總導演脾氣也有些沖：“裴影帝怎麼不挑剔邏輯鏈條，那是因為人傢什麼都能演，不管什麼樣的角色，都能讓人演活了，所以他才能當影帝。”
沈清眠偏了偏腦袋，朝裴路晏的方向看過去。
裴路晏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手中的煙快要燃盡，他一直沒說話。
看到沈清眠急紅的眼睛之後，他才將煙頭按滅，然後起身走過來，說：“導演，再試一條。”
總導演擺了擺手，不想在這一個鏡頭上白費力氣：“算了算了，這條先過。”
裴路晏沒讓，他說：“我有辦法。”
“你有什麼辦法？”總導演終於從鏡頭後面抬起頭。
“讓我試試。”
沈清眠不知道裴路晏有什麼方法，但是他聽著對方篤定的語氣，也說願意試試。
總導演只好作罷，讓他們再試最後一次。
裴路晏指揮了幾個攝像機位，盡可能多角度全方位抓拍。
沈清眠躺在床上，再度閉上了眼。
“沈老師，一會我會在你身邊，等我離開後，你再睜開眼。”裴路晏聲音很輕。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煙草味，但是不濃，混雜著沐浴露的清香，有種特別的香味。
像是有著什麼詭異的魔力，沈清眠一下放鬆了下來，閉著眼點了點頭。
正式開拍之後，沈清眠能感受到身邊男人似有若無的氣息，所以一直沒有睜眼。
等到床的一側塌陷下去一塊後，沈清眠只覺得熟悉的氣息離他越來越近。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這抹熟悉的氣息就轉移至他的耳邊，淡淡的煙草香湧入鼻腔，男人低沉的聲音在沈清眠的耳膜周圍震動：“沈老師想想勾我腰的時候，不是挺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