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倒是離會場不遠,但是走路的話需要拐過一個彎,拐彎過去後,還要再走一段距離才能到達目的地。
會場中的吵鬧聲逐漸遠離,只是兩堵牆,就將會場中的吵鬧聲完全隔絕在外。
洗手間有些年久失修的樣子,沈清眠推開門,走了進去,不自覺嘆了口氣。
校長只顧著搗鼓會場,卻連基本的基礎設施都沒有關注,實在有失大家風範。
沈清眠抽出幾張紙,然後開啟水龍頭,把紙巾打濕後,在身上有汙漬的地方使勁擦了擦。
他擦得專注,完全沒注意到陌生男人不知何時突然消失,洗手間裡只留下了他一個人。
“咔噠。”突然,上鎖的聲音輕輕一響。
沈清眠只覺得是陌生男人好心幫他把門關上,於是提高了一些音量,說道:“不用關門,我又不脫衣服不耽誤事。”
話說完後,許久沒有得到迴音。
沈清眠探頭往外看了看,門緊緊關著,男人並沒有跟他一起進來,饒是怕他覺得尷尬。
沈清眠笑了笑,喃喃道:“還挺貼心。”
奶茶的汙漬有些頑固,只是用清水根本清理不幹淨,沈清眠最終選擇放棄,還是堅持一會,等比賽結束後直接回家換衣服。
心裡惦記著比賽,沈清眠決定先回到會場。
等到握住門把手的時候,才發現不對勁。
洗手間的門,好像被人從外面鎖上了。
又使勁擰了擰,門把手完全擰不動,沈清眠這才意識到,事情好像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起初陸湛說要把他接到城南別墅的時候,他還覺得是陸湛小題大做,都安安穩穩過了一個月,朱青也沒有再出現在大眾視野中,想必已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人在極度緊張的情形下,會短暫喪失判斷力,同時也會將有一些毫無關聯的事情聯系在一起。
比如,沈清眠覺得陌生男子有些面熟,然後記憶自動將他匹配到了之前在會場裡見到的那個圍著黑色面巾的男人。
洗手間裡空無一人,只有水龍頭偶爾滴下一滴水的聲音,靜謐得有些可怕。
心裡的恐懼慢慢湧上來,沈清眠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毫不遲疑地撥出陸湛的電話號碼。
“嘟嘟”的聲音一響起,沈清眠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洗手間的燈瞬間滅了下來。
漆黑一片的環境中,只有耳邊的手機發著幽幽的光,沈清眠緊張極了,手機“啪”得一下摔在地上。
“眠眠。”電話終於接起來,陸湛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沈清眠背靠著門,彎下腰準備撿起手機,黑暗中突然出現的一個身影將手機踢了出去。
還沒等沈清眠尖叫出聲,對方伸出手,捂住沈清眠的口鼻。
沈清眠試圖掙紮,可對方將他的口鼻捂得嚴嚴實實,刺激的味道席捲全身,他漸漸手腳發軟,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