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眠盡量讓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穩，面不改色地回頭，說：“是的先生，先生還記得？”
陸湛說：“當然記得。”他走近了幾步，從上到下從左到右細細觀摩了一番，看得沈清眠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我怎麼覺得這幅畫好像缺了點什麼東西？”陸湛看向沈清眠，突然問道。
沈清眠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難道這麼快就被發現了嗎？
但他還是沉住氣，問道：“是嗎？先生覺得缺了什麼？”
陸湛抿唇笑了笑，說：“可能是因為……缺了些顏色？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很驚豔，但這個房子確實有些冷清了，有些配不上你的這幅畫。”
沈清眠的心安安穩穩地落回去，跟陸湛並肩站在一起，說：“嗯，有機會的話我給這幅畫上色。”
陸湛追問：“什麼時候？”
本是隨口應下，沒想到對方當真，沈清眠說：“先生想什麼時候？”
陸湛說：“越快越好。”
沈清眠只好說：“那……明天？”
“好。”
想到陸湛還在生病，沈清眠皺了皺眉，往前走了一步，手心貼在陸湛的額前，感受了一下對方的溫度。
沈清眠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說：“先生還在發燒，真的不用去醫院嗎？”
陸湛笑道：“不是都餵我吃過藥了嗎？”
說到“喂”的時候，陸湛刻意強調了一下。
沈清眠輕咳一聲，往後退了一步，與陸湛錯開一些距離，轉移視線，語氣有些不自然：“好像……不太起作用。”
“嗯。”陸湛跟著沈清眠的腳步，也往後退了一步，漫不經心地說：“因為藥打翻了。”
那還不是因為你，沈清眠心裡想。
細細品味了一下陸湛話語裡的意思，沈清眠會意，立刻說：“我這就去給先生拿藥。”
等到沈清眠從廚房端著水出來時，陸湛已經將地上散落的陶瓷碎片打掃幹淨，蓋著毯子半臥在沙發上。
沈清眠把手中的杯子遞過去，又拿出一粒退燒藥，再度遞給陸湛，盯著人把藥吃下去。
陸湛喝下一杯水，然後說：“我餓了。”
沈清眠頓時覺得有些心疼，發燒成這樣也無人問津，真是怪可憐的，他說：“那我去做點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