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修長,與指間的鳳形佩襯得相得益彰。我從他手中接過玉佩,觸到上面的餘溫,心髒突然跳了一下。
我低頭看玉佩,完好無損,不禁欣喜地微笑,道:“多謝君子,此玉確乃小女子所失之物。”
那人也微笑:“如此,奉還與吾子。”
我望著他的笑顏,不禁失神。見慣了觪的俊美,這世上的男子,即使像姬輿那般好看,我也不曾像現在這樣心動。這個人的長相不及他們任何一人,他的笑容卻和月華一樣,映在我的眼中,灑在心上。
我感到頰邊有些燒,胸中亂撞,腦子裡像拌了糨糊,彷彿又回到當年見到思琮時情竇初開的心情。情竇初開?可我早已過了青澀年紀了,怎麼也會這樣?
春天到了,萬物複蘇,草木萌芽,我似乎感到身體裡的荷爾蒙分泌在加速,對!一定是荷爾蒙!我心裡這麼想著,暗暗地深呼吸,試圖平複臉上的熱氣。
寺人充跑過來,他有些著急地對我說:“君主,天要黑了,再不走,小臣恐太子……”
“知道了。”我答道,看向那人,向他施一禮,回身向車子走去。剛走幾步,忽然覺得不情願就這樣走掉,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轉回身去,只見他還站在原地,明亮的雙眼正看著我,我那好不容易稍微恢複正常的心跳又騰騰地加速起來。我張口,聲音微微緊張:“我、我叫姮。”
他微微一愣,隨即又笑了,眼中流光溢彩,他說:“我叫燮。”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車上的,腦海裡只剩下那張明月般臉,他對我說,他叫燮……
剛要進城,只見城中一隊人馬急急地往外趕,當頭車上站著的正是觪。
看到我,他鬆了一口氣。
“阿兄。”我對他甜甜地笑。
觪無奈地瞪我一眼,命令隊伍掉頭回賓館。
扶我下了車,觪問:“玉佩找到了?”
我點頭。
“白日裡為何出城?”
我一笑,說:“心中煩悶,故而出城走走。”
“哦……”觪沒說下去,若有所思。
上堂坐下,寺人端來飯食。我看看俎上的肉,頓時沒了胃口,讓他們撤走。只留下青菜和稀粥。觪看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知道他有話要說,飯後,我好好地洗了個澡,穿戴整齊,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