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能怪我,我有些惡搞地想,你沒看過紅樓夢不是我的錯。
母親看著漆盒,笑道;“幾日前才做了一盒,如何又做了新的?”
我說:“如今百花正盛,色彩齊全,做多些可備不時之需,再者,”我眨眨眼,“如若那些命婦想要,母親便賜些給她們也好。”
我想過了,這東西製法簡單,也不是非要看紅樓夢才知道,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琢磨出來,不如現在趁早做多些給母親做人情。
母親溫柔地看著我,拉起我的手,輕輕道:“難為吾女……”
我對她嫣然一笑。
她卻是一愣,盯著我看了良久,我差點以為臉上有東西,正要看鏡子,母親卻嘆道:“姮已經十二歲了,日後不可輕易對人這麼笑。”
是贊我嗎?我花痴地想。
抱著母親的脖子,我撒嬌道:“諾,姮只對母親這麼笑。”
母親寵溺地摟住我。
用膳的時候,觪來了。
十八歲的觪已經是一個俊朗的青年,不再是梳著總角的小男生了。父親對他很是器重,提早給他行了冠禮,處理大小事務都將他帶在身邊。
據說他每次出到雍丘大街,路邊的女人就會突然多起來。我笑他說雍丘女子尚算斯文,若是到了衛國,他必定要被木瓜砸得半死。觪卻笑,若姮在,只怕天下的瓊琚都不夠。我佯怒打了他一下,心裡卻挺高興——觪說我是美女。
看到我也在,觪露出溫暖的笑容,給母親見禮。母親見到他很高興,走上前扶起他,然後一隻手拉著他,一隻手拉著我,吩咐寺人傳膳,笑眯眯地往堂上走去。
膳後,父親身邊的寺人進來了,說父親找觪有事商議。母親訝然:“何事如此匆忙?剛用過膳便要商議?”
觪笑道:“大約是為了伯懋父徵東夷得勝歸來之事,少不了要去成周慶賀。”
母親點點頭,觪起身告退。
我問:“伯懋父?王孫牟?不就是母親的兄弟?”
母親道:“然也。你外祖父衛康叔薨後,伯懋父繼為衛君,此次便是由他統領殷八師東徵。”
“哦……”我明白了,腦子裡飛快地想,王孫牟得勝歸來,必然風頭大盛,杞與衛既為姻親,必然要派個高階別的人去朝賀,在眾多大夫公子中,身為王孫牟外甥的觪最為合適。我心裡打著小算盤,如果是觪的話……可以試試跟父親說讓我也跟他出去。
宮道上,觪詫異地看著我追上來。
我沖他笑笑:“阿兄,我與你一道去見君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