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柳家?”
俞雅雅深吸一口氣:“裴厚驊有段時間做針線活兒貼補家用,柳家夫人看中她的繡功,邀她去家裡給丫頭們打樣。裴厚驊靠這個賺些銀錢,柳夫人知道她女兒喜愛甜食,每次都讓人備好糕點給她帶回去。”
賈仙聞言納罕:“聽起來這個柳夫人蠻喜歡你的嘛,為何不出來替你說兩句,反而聘請張涵之?”
“人都是見風使舵的。”俞雅雅沉聲道:“裴厚驊名聲毀了,眾口鑠金,知道她真實為人的不敢吭聲,有話語權的避之不及,寧肯順從輿論,表明自己被她矇蔽。柳夫人聘請張涵之的舉動就是這層意思。”
“所以裴厚驊絕望投井了。”
“嗯。”
聽完這些,大家都靜默半晌,賈仙嘆氣:“我們幾個相信你也沒用,這些事情都沒辦法證明,我看第三輪心證會你就不要參加了……”
“不,我要參加。”俞雅雅打斷他的話,語氣堅決:“只要能說話,我一定得站在臺上跟他們辯論,世上沒有辯不明的真理,我必須替裴厚驊討回公道,洗掉她身上的髒水。”
“別指望那些汙衊你的人認錯。”塗靈琢磨:“同理會和靜女堂究竟是聽信謠言,還是故意針對你,我沒想明白。”
俞雅雅說:“池中鶴在縣裡頗受愛戴,他早年率領百姓反抗酷吏和貪官,打擊衙門暴斂橫徵,積累了巨大的聲望。裴厚驊也曾十分敬重他,以為能在心證會得到公正的裁決,誰知那池中鶴根本沒有息事寧人的意思,反倒挑動民眾情緒,似乎故意將事情鬧大,實在令人費解。”
塗靈思索片刻卻笑了:“只有一種解釋,當初他反抗官府的出發點並非為百姓牟利,而是為自己立威。如今他身居高位,與民眾成了天然敵對的關系,為了穩固手中的權力,最好的方法就是利用心證會這種東西塑造全民公敵,讓老百姓窩裡鬥,他這個審判者就能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聽完這話,賈仙嘶一聲:“妮兒你是不是太陰暗了,咋把人想那麼壞?”
溫孤讓道:“製造仇敵轉移民眾矛盾焦點,確實是當權者常用的手段。”
塗靈告訴俞雅雅:“既然裁判就是始作俑者,你想要的公理怎麼可能實現?”
俞雅雅咬住下唇沉思片刻:“無論如何我都要嘗試,否則活活憋死。”
賈仙忽而笑道:“這個容易嘛,我來調配藥水,到時讓他們把心裡話說出來,孰是孰非不就一目瞭然了?”
俞t雅雅目色驚喜:“什麼藥水?”
賈仙得意挑眉:“我取的名字叫‘大實話’,心裡怎麼想,嘴就怎麼講,再會隱藏的人都會原形畢露!”
“果真?”
“咦,你這妮子咋跟塗靈一樣沒眼力?”賈仙把話放出來:“只需兩日,大實話就能配出來,第三輪心證會你等著靠它翻身吧!”
俞雅雅望向塗靈。
賈仙:“中不中?”
塗靈:“中。”
俞雅雅撓頭。
此事定下,塗靈轉開話題,問起棠莉和周燁的情況。
“我接到你的電話立刻找過去,讓小區物業開的門,他倆癱在客廳沙發裡,棠莉一喊就醒,那個周燁情況比較複雜,肢體特別僵硬,棠莉帶他去醫院做檢查。”
塗靈擺手:“你為什麼又跑進遊戲?還沒玩夠嗎?”
俞雅雅瞪大眼睛霎時炸毛:“你半夜三更給我打電話,還跑去大熊家借電腦,誰知發生什麼緊急的事,我不得進來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