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克已死,以後你必須隱姓埋名,別被禁法司發現你還活著,否則我也會暴露。”
“明白,我會好好做個死人。”
元克拍掉身上的土,轉頭發現溫孤讓目光恍惚,彷彿陷入某種回憶,元克很意外:“你怎麼了?”
他慢慢回過神:“沒什麼,想起上次挖墳掘墓的情景。”
元克聽得毛骨悚然:“你、你經常挖人家的墳?”
“沒有,就兩回。”溫孤讓起身填坑:“你趕緊走,這裡我來善後。”
元克也爬出土坑:“說真的,在土裡醒來的滋味比下地獄還恐怖,當時我甚至想過你真的會來救我嗎?這會不會是你設的局……”
溫孤讓停下鏟子,想起什麼,從懷裡拿出幾張銀票遞給他:“夜長夢多,快走吧。”
元克深吸一口氣:“好,你多保重,記住我們的仇,別放過淳王。”
溫孤讓t立在月下,看著元克跑上山坡,影子消失於茫茫夜色。
然後又剩下他一個人了。
……
刺殺案後,高賢對溫孤讓的信任和倚重愈發明顯,他的職位雖然仍是坎部書吏,但常被高賢借走,交代一些額外的公務。
姚子慎原打算給自己培養的親信,就這麼被首尊大人截胡了。
更令他不爽的是,秦厲竟然也跑來向孟極示好,而且當著他的面拉攏,挖牆腳挖得有恃無恐,首尊便罷了,他秦厲算什麼東西,居然也敢來沾惹,當真可惡至極。
不過孟極還算懂事,對待秦厲一直淡淡地,至少當著他的面是這樣。
姚子慎對這個年輕人産生強烈的嫉妒,危機感令人焦躁又沮喪,這日休沐,他與刑部官員在酒樓碰見,便坐在一起閑聊。
說到元克一案,刑部上下無不憋火,人犯在禁法司好好的,剛送進刑部就暴斃身亡,若非屍檢證明他是運功窒息而亡,恐怕都會懷疑是禁法司搞的鬼。
聽者有心,姚子慎藉著酒勁摸去野墳坡,挖開幾座新墳,還真讓他找到一個空墳包。次日酒醒,他偷偷去了刑部,想找當日負責埋葬元克的小吏辨認,可惜人不在,姚子慎只能等兩日再說。
誰知此事很快就被高賢知道了,他把姚子慎喊去問話。
“你對元克一案還有什麼意見?”
姚子慎冷汗淋淋,心下納罕,首尊怎麼那麼快收到風聲?莫不是秦厲派人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好隨時下手?!
“不敢……”姚子慎心虛得聲音發顫:“昨夜下官醉酒,好像挖出空墳,所以才想找人確認一二……”
高賢幽深的目光一動不動地鎖住他:“看來你近日頗為清閑,和刑部的人把酒言歡談天說地,怎麼,還想幫他們把元克的案子翻出來賴給禁法司?”
“下官不敢!”姚子慎瞬間無比清醒。
高賢的眼睛冷若冰霜:“禁法司容不下吃裡扒外的人,你心裡有數吧?”
“下官腦子發昏,一時糊塗,請大人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