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賢目光如炬:“好,本尊信你這回, 但願你不會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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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孤讓告假離開禁法司,轉過幾條大街,確定身後無人跟蹤,他來到城西一家藥鋪,掌櫃見他大白天不請自來頗為詫異,臉上忽白忽青,趕忙把門關攏。
“放心,沒有尾巴。”溫孤讓過分鎮定。
掌櫃手都在抖:“境淵,出了什麼事,你暴露了嗎?”
“不,我需要假死的藥物,你這兒有嗎?”
“誰要假死?”
溫孤讓把元克被抓的事大致說一遍。
掌櫃的臉色愈發嚴峻:“他隨時可能出賣你,你不能再回禁法司了。”
溫孤讓搖頭:“倘若他要出賣,我走不出禁法司。”
“你要救他?”
“他知道懷王側妃是九幽死徒,也知道淳王私下幹的髒事,沒人希望他活下來。”溫孤讓說:“既然他沒有揭發我,無論如何,我必須想辦法保住他的命。”
掌櫃焦頭爛額:“太危險了,在禁法司眼皮子底下假死……”
溫孤讓卻心意已決,態度十分堅定:“假死藥給我,其他的事情我會安排好。”
掌櫃拗不過他,去裡屋的暗格拿出一隻小瓶子,交代說:“此藥吃下去立刻見效,你需得斟酌時機。”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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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溫孤讓回禁法司內衙,發現高賢已封鎖詔獄,不許任何人接近,他思索一夜,將計劃反複斟酌,確定無誤,天色漸漸透亮。
高賢正襟危坐,等著他的回複。
溫孤讓說出他的看法:“為今之計只能讓刺客永遠閉嘴,他所掌握的秘密才會爛在肚子裡,不會傳出去。”
高賢眉頭緊鎖:“不成,此案事關重大,人剛送進來就死了,豈非掩耳盜鈴?”
溫孤讓從袖中拿出一張紙條:“自供書下官已經編好,只要元克手抄一份,簽字畫押,事情就能掩蓋下來。”
高賢逐字細看:“……因不滿當年未透過考核進入禁法司而懷恨在心,遂報複淳王……”
這份認罪書不涉及母蟲和懷王只言片語,彷彿就是一個懷才不遇而心生怨恨的逆賊的複仇。
高賢臉色嚴峻,垂眸思索半晌:“你這份供詞寫得是好,可他怎麼肯認呢?”
“若他還想活命,只有這條路可走。”溫孤讓鎮定自若:“讓下官去說服他。”
高賢來回踱步,還是覺得不妥:“一旦他認罪,刑部就會提人複審,倘若他翻供,我們可就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