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妹將針線塞到他手裡,催促說:“你趕緊上,剛擦完的血又開始往外冒了。”
“可是我、我不會呀……”
“笨蛋,平時怎麼納鞋底的,照那個做就是,笨死了!”
“納鞋底?這、這是人的皮肉啊,一針下去得多疼,我不敢碰……”
“你說你讀那麼些書有啥用,關鍵時候派不上用場。”
一群人推推搡搡都不敢動手,塗靈被他們吵得頭疼,緩緩撐坐起身,拿過針線:“我自己來吧。”
話音剛落,周遭一片死寂,個個目瞪口呆看著她。
“姑娘,你確定嗎?”喜妹咽一口唾沫,手有點抖。
塗靈點頭,面色淡淡:“有火嗎?”
孫大宏忙道:“有!”他拿過桌上的油燈,用火摺子點燃,遞了過去。
塗靈在眾目睽睽之下鎮定自若,將繡花針用火消毒,端詳手臂的傷口,想了想,又要了張幹淨的帕子,疊好,放到牙齒間緊緊咬住。
然後她低頭開始縫合。
“嘶……”喜妹別過臉不敢細看,不由自主抱住自己的胳膊搓揉。
其他村民也被她嚇得不輕。
“嘖嘖嘖,這姑娘真是個狠人吶。”
塗靈並非不怕疼,她縫完傷口渾身冷汗,臉色煞白。
“快,快拿藥粉敷上,再用紗布包起來!”喜妹一邊指揮孫大宏,一邊上手幫忙。
孫賢君在旁邊看得滿頭大汗,他哥哥嫂嫂動作利落,雖然包紮得有些淩亂粗糙,但好歹完成了。
喜妹說:“姑娘你放心,這個藥末是我們自己磨的,可以防止傷口感染,促進癒合,你這條胳膊過幾日準能結疤。”
塗靈點點頭,問:“這是什麼地方?”
孫賢君說:“貝殼島,你從哪兒來呀,怎麼會一個人被沖到海灘上?”
塗靈撫摸太陽xue:“不記得了。”
“啊?”眾人聞言交頭接耳:“失憶了?這可怎麼辦?”
喜妹問:“那你還記得自己叫什麼嗎?”
“塗靈。”
“塗靈……”孫賢君思忖:“記得名字就好,明日我去縣裡報官,說不定能找到你的家人。”
喜妹說:“讓她休息吧,可憐見的,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