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沒跳井,只是想打水洗漱。”
丫頭道:“這種事情你喊我就是,何必自己動手?脖子上的傷還沒好呢,再說要是傳出去,大家以為你、你又故技重施,這名聲可徹底無法挽回了!”
俞雅雅鬱悶:“名聲這種東西值幾個錢,我才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丫頭面露詫異之色:“娘子,您昨天還說,名聲壞掉寧可去死……”
“我這麼說過嗎?”俞雅雅按揉太陽xue:“上吊之後腦子不太好使,對了,你叫什麼來著?”
丫頭睜大眼睛看著她:“娘子你可別嚇我,我是淨惠呀。”
“淨惠?你個青春漂亮的姑娘怎麼叫這種名兒?像個老師太。”
“這是我的法號,你也有法號的呀。”
“啊?我叫啥?”
“恨絕。”
俞雅雅兩眼一翻,心想咋不叫滅絕呢?
“這是你自己起的,你說這兩個字代表了你的憤懣和恨意,旁人一聽便明白你傷透了心,所以如此決絕。”
老天爺,這個梁南茵腦子裡淨想一些戲劇化的情節,給自己編織悽美人設,還以為別人都能入戲,事實上旁觀者哪會體諒共情,笑死還來不及。
“咱又不是真的尼姑,以後別喊法號了,你本名叫什麼?”
“初柳。”
俞雅雅拍桌子:“這多好聽!也符合你的小臉蛋,人如其名,俏而不妖!”
“真的嗎?”初柳有點不敢相信:“可你從前告訴我,進了觀音庵就斷絕紅塵,伴青燈古佛度過一生啊。”
“年紀輕輕幹嘛這麼死氣沉沉?”
“你說這是悲劇美,毀滅給世人看。”
“……臥槽。”俞雅雅忍不住罵髒話:“她、我腦子有病,你把那些都丟掉,等我想辦法離開這兒,你也一起走,小姑娘待在尼姑庵浪費青春,真是糟蹋。”
“娘子你要走?”
“當然要走,留在這兒做什麼?”
初柳摳摳鼻尖:“可你能去哪兒呢?老爺說要休了你……離開觀音庵,我們沒有地方可去呀。”
俞雅雅突然想起來:“我孃家人呢?他們不給我撐腰?”
“孃家人不都被你得罪了嗎?”
“啥?!”
“早些年你和老爺鬧得厲害,夫人到府上勸過好幾次,可你不願聽,反倒脾氣愈發厲害,怪她不給你撐腰……後來夫人離世,你與族中姊妹也日益疏遠,已經很久不往來了。”
俞雅雅捏著拳頭敲打胸膛:“這麼說,不管婆家還是孃家,全都被我得罪光了?”
“差不多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