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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要不我還是上吊吧
夜色淒寒, 涼風浮動紗帳,檀香縈繞。
俞雅雅坐在床上披頭散發,呆若木雞, 已經這麼傻愣了半個多時辰。她再度拿起手邊的銅鏡,端詳確認, 鏡中的自己老了快二十歲,五官與從前只剩兩三分相似,憔悴、滄桑,兩眼無神, 不過中年而已,精神面貌已未老先衰,恍眼望去簡直就是另一個人。
不過話說回來, 這具身體本就不是她的,她從白霧中醒來附著到此人身上,和塗靈在白家村的遭遇相似,原主人自殺死亡,她借屍活了過來。
這就算了。
“你哭夠了嗎?”俞雅雅放下銅鏡瞥向床角。
原主人的魂魄坐在那兒抽泣,斷斷續續,攪得人頭疼。
俞雅雅撫摸頸脖處的勒痕:“既然捨不得死, 為什麼要上吊呢?現在哭又有什麼用?”
“我也不想的。”那婦人嗓子發顫, 不停地抹淚:“他們冤枉我,所有人都冤枉我, 活著有何意趣, 我腦子一熱便懸梁了……”
俞雅雅撫額:“氣性這麼大,既然都敢上吊了,怎麼不找冤枉你的人算賬?白白死掉,對人家一點傷害都沒有, 你說你得到什麼了?”
婦人道:“那、那是因為你上我身了呀,他們以為我沒死,所以若無其事,但如果知道我命喪黃泉,肯定不會隨便打發大夫來看看就做算……”
“哈?”俞雅雅難以置信地扯起嘴角望著她:“用性命賭氣呢?虧你想得出來,冤枉你的人為什麼會在乎你的生死?你想啥呢?”
婦人捏著手絹掐眼淚:“旁人便罷了,可我的夫君和兒子都信了奸人的話,我只有以死明志,他們才會知道自己錯怪了我……”
俞雅雅聽得腦殼疼,打量這清雅素淨的屋子,黃花梨的晾衣架上搭著海清:“你是出家人?怎麼會有丈夫和孩子?”
“我是薛府的正室夫人,五年前搬來城外的觀音庵居住,不算出家。”
俞雅雅更是不解:“你放著好好的夫人不做,幹嘛來尼姑庵過清苦日子?你們家的人沒有意見嗎?”
按理說古代有些頭臉的門第應該不會讓當家主母流落在外吧?說出去也不好聽啊。
婦人聞言哭得愈發傷心:“原本我只是負氣才搬出來,這觀音庵本就是薛家修建的,也算自己的宅子,離鎮上不遠。我想著小住十天半月他們就會派人接我回去,誰知我家老爺順勢向外界宣告,說我誠心禮佛,非要留在庵裡修行,他苦勸無果,只能成全……”
俞雅雅已經無語:“又是因為賭氣反害了自己?我真服了。你家老爺也夠陰的,順水推舟,估計早就對你沒感情了。”
“我們是奉父母之命成親的,但一直相敬如賓,早些年也十分恩愛,只是後來……嗚嗚……”
“你先說完再哭呀。”俞雅雅肩膀垮下:“我得知道自己面臨什麼狀況,否則稀裡糊塗跟你一樣,落得這種下場。”
那婦人聞言嚎得愈發痛心疾首:“你講話何必如此尖銳,每個字都往我心上戳。”
“不是,”俞雅雅摳摳腦殼:“別哭了,先告訴我這是哪朝哪代,你丈夫做官還是經商?這個薛家正值鼎盛還是快敗落了?”
婦人對她提出的問題很有傾訴欲,擦幹眼淚娓娓道來:“薛家在瓦影鎮是名門望族,祖上出過宰相,後來世代從商,家族興盛,不僅澤披子孫,還修建義莊,濟貧扶弱……”
後面的話俞雅雅自動遮蔽,已經完全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