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孤讓垂眸思索:“要麼她被抓了。”
塗靈繞著木桌緩緩踱步,手指輕敲桌面:“如果落在骨仙堂手裡,還有挽救的機會,他們肯定會公開處置妖女,以儆效尤。可如果是別的東西……”
“什麼東西?”溫孤讓問。
塗靈緩吸一口氣:“鬼。”
溫孤讓t不語。
夜越深,月光鍍上一層冷幽的藍。
塗靈說:“中元節快到了,孤魂遊鬼不知藏在什麼地方伺機而動。”
溫孤讓挑了挑燈芯:“只要她沒有跑到山上,應該不會撞鬼。”
“怎麼說?”
“我感覺到此地潛伏著一個強大的力量,使尋常鬼魂不敢輕易靠近,”
塗靈疑惑:“是骨仙嗎?”
溫孤讓搖頭:“不知道。方才我進正殿探查,那裡供著一副棺槨,陰氣很重。”
塗靈感到眉心發痛,擺手道:“算了,天亮便知分曉,如果俞雅雅沒有現身思察會,我們只能進山找人了。”說完走到床邊,很自然地抱起一卷竹蓆,轉身遞給他:“鋪地上吧,早點睡。”
溫孤讓吹滅蠟燭,接過她遞來的枕頭,合衣躺在席上。
“鄭大熊去哪兒了?”他輕聲問。
塗靈閉著眼睛:“沒來,在家待著。”
“你們是同一個地方的人。”溫孤讓用陳述的語氣。
塗靈不語。
他沒再說什麼,屋子裡剩下滿室月光與清淺的呼吸。
次日清晨早飯過後,奉天侍者在院外通知眾人:“巳時初刻,每家至少派一人赴戲樓參加思察會,不可缺席!”
滿福嫂打量兒子兒媳,試探開口:“要不我去?”
溫孤讓說:“您留在家裡,我和阿棠過去看看。”
“可是骨仙堂恐怕要找阿棠麻煩。”
“不會的。”溫孤讓這麼說。
滿福嫂瞧這兩人雲淡風輕相敬如賓的模樣,心道香囊果然奇效,只一晚就培養出夫妻之情了。
太陽逐漸上升,日光刺目,村民自帶板凳前往戲樓,孩子們最愛熱鬧,彷彿趕集一樣興奮,笑著跳著,嬉鬧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