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妍在山上救下一個姑娘,不過相處兩日,竟然被那妖女蠱惑,帶著孩子私逃。”
“她也不想想,沒了肉息丸,跑出去就是個死。她自個兒犯蠢就罷了,孩子是白家村的希望,也是骨仙堂的財産,她這麼做等同於造反,鬼迷心竅了。”
“說不定妖女就是她放跑的。”
“潤升回來天都塌了,這會兒正發瘋呢t。”
“還有阿棠和山榮……”
“你不在的時候那小子老往這兒跑,我們看不過去,私下收拾過他幾回,誰知他居然死性不改,引誘嫂子和他一起吃死枯草……”
“什麼嫂子,根本就是不甘寂寞,水性楊花。”
“算了算了,堂主傳話,明日舉行思察會,把她交給骨仙堂處置,任其自生自滅吧!”
塗靈站在人群外打量了一會兒,始終沒有看清中間被簇擁的那個人。
小姑聽不下去,大聲怒斥:“你們胡說什麼呢?挑撥離間唯恐天下不亂,都給我出去!”
眾人斂聲回頭,發現阿棠直勾勾望著他們。背後說人是非被聽見,到底有些心虛,一個個面露尷尬,趕忙撤走。
剩下那個留在原地的高大男子就是秋華吧。
塗靈看著他,他也看著塗靈。
小姑攥住手指躊躇上前:“秋華,你別聽外人挑唆,阿棠始終是你媳婦兒,她嫁到你們家從未犯過什麼錯,都怪山榮糾纏,誘騙她吃毒草……阿棠,你還不快解釋!”
滿福嫂倚在廚房門邊不言語。
塗靈慢慢走到秋華面前,下巴朝屋子方向抬了抬:“聊聊?”
秋華略笑:“行,聊聊。”
兩人一前一後回屋,關上房門。
小姑與滿福嫂隔空相望,詫異,困惑,神情複雜。秋華一向不愛搭理阿棠,對著她沒什麼表情,阿棠也幾乎不跟他說話,當他是透明。這對夫妻沒有相敬如賓,只是形同陌路同床異夢,兩個人都過得不開心。
哪會像現在這樣隨和。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天氣炎熱,塗靈抄起桌邊的蒲扇,又倒了杯粗茶解渴。
秋華也拉開板凳坐下。
她的視線往他臉上端詳一圈兒,問:“我應該叫你宋建國還是白秋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