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含清急了,“不是你說有話要跟我說嗎?怎麼反倒來問我?”
何彥之也急,“我要說的話,剛剛一直在說了啊,公主不說你想聽什麼,我怎麼知道你想讓我說什麼?”
蕭含清氣的臉色漲紅,幾要被他的詭辯繞進去了,她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警告道:“何彥之,我的耐心有限,你若再這般胡言亂語,從此以後都別想再踏入我公主府的大門!”
何彥之做出一副竦然的模樣,乖乖閉了嘴,二人又靜默了片刻後,他突然站起了身,向蕭含清走近了幾步。
蕭含清以為他這次是真的要跟自己說什麼了,不由傾身湊近去聽。
只見何彥之咧嘴一笑,話鋒一轉道:“叨擾許久,何某先告辭了。”
蕭含清惱羞成怒,拍案而起,“何彥之,你耍我!”
何彥之立刻退避三舍,邊退邊道:“何某告辭。”便腳底抹油般一溜煙跑了。
蕭含清氣的直跺腳。
……
正月底的時候,王大將軍就要離開金陵返回荊州了。
蕭含清再度夜訪將軍府,彙報近來情況,以及向大將軍辭行。
諸事說完後,大將軍便又問她,“聽說何彥之又去拜訪你了,他又跟你說了什麼?”
何彥之去找過她好幾回了,金陵城的流言蜚語他也多少聽聞了一些,本等著她具實跟自己坦誠,可每次問起,她都說只是談了些家長裡短,大將軍心裡也不免犯嘀咕。
蕭含清微微蹙眉,她心裡也煩何彥之,又不想對大將軍有所隱瞞,她相信自己只要忠心耿耿,具實相告,大將軍就一定會信任她。於是搖搖頭,誠懇坦白道:“沒說什麼,還是些家長裡短的小事。”
王大將軍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果然,女兒家長大了,心思便多了。想來是見那何彥之生得風流俊俏好人物,被他撩撥幾回,就春心萌動,犯了迷糊,早把他的囑咐拋到九霄雲外了。
“他頻頻去拜訪你,每次去了都把下人屏退,就是為了跟你私下嘮家常?”王大將軍顯然不信。
可蕭含清也委屈,她明明說的是實話,可不知怎麼就是聽起來奇奇怪怪的,她還是堅信大將軍會信任自己的,一臉無辜地解釋道:“是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一直跟我說些無關緊要的家常小事。”
“阿清,我是不是跟你說過,有事不要瞞我?”王大將軍甕聲甕氣道:“前幾次你這樣說,我便信了你,我給了你這麼多次機會,你還是不肯對我說實話,莫不是真如金陵傳言那般,你被他的皮囊所惑,已經和他私下做了什麼好事兒,就把我的囑咐都拋在腦後了嗎?”
蕭含清一時面色慘白,急急解釋道:“阿清真的沒有隱瞞義父,我和他什麼都沒有,他真的只是跟我說了些家長裡短!我自幼都是被義父撫養長大,我怎麼可能為了個素昧平生的男人,背叛對我恩重如山的義父呢?”
她急得額頭直冒冷汗,她明明說的全是實話,大將軍怎麼還懷疑她呢?
王大將軍冷哼一聲,眸色沉沉。
女人果然靠不住,見著個英俊男人就心也亂了,人也迷糊了,早把正事拋到九霄雲外了,女人就是辦不成大事。本以為自小培養會不一樣一些,不想人家使一出美男計,她還是直直咬鈎,他此刻真是失望極了。
“你回去吧,以後都不用再過來了。”王大將軍冷冷道。
蕭含清如墜冰窟。
王大將軍很快就動身前往了荊州,與蕭含清之間因産生了信任危機,雖然並未完全放棄這個眼線,可對她言辭的真實性,也多了幾分疑慮,不會全然盡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