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湛悶笑出聲,也不知她怎麼生得這般厚臉皮?都這般身份了,還口無遮攔的。
他捏了捏她的臉道:“那不是在棲玄寺就看上你了嗎?”
喚春點點頭,笑道:“這就是了,男人就是嘴硬,無非是愛惜自己的名聲,個個都自詡是好德而不好色的君子,娶妻時要求妻子是端莊守禮的淑女,可到了床上又都喜歡女人放蕩。王肅真要那麼不樂意,壓根兒就不會答應娶她,他一個大男人,能被一個小女子脅迫了?他總有其他手段拒絕的。”
蕭湛哈哈一笑,道:“你這越說越不像樣子了,我算是知道了,在你心裡,我就是個好色之徒是吧?天下男人都是一丘之貉,對嗎?”
喚春故意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嬌媚道:“那當然不是,陛下是因為我的賢德才娶我,豈會是好色之徒?姑且看著吧,此事若能成,對陛下大有好處呢。”
蕭湛被她哄得是心花怒放,抱著她親了又親,愛不釋手的。
天色暗了,月亮升了上來,黃濛濛的,像一彎金鈎,被寒霜凍在了天上。
裴靜女回來後,晚上便鼓起勇氣,主動來敲了王肅的門。
王肅在屋中看書,身披鶴氅,眉眼沉靜。
聽見聲音後,他便起身去開門,見到外頭有些靦腆的女郎時,蹙眉道:“你來做什麼?”
裴靜女垂下眼睛,不答反問道:“寒冬臘月的,叔叔就這樣讓我一直站在門外吹冷風嗎?”
王肅望著女郎,她一貫是柔順靦腆的,此時眉眼低垂,臉泛紅暈,就顯得她那眉眼愈發溫順嬌豔了。
他堅信這樣的她,是不會做出強闖他房間這種厚顏之事的,於是拒絕道:“有什麼話,你可以在這兒說。”
裴靜女囁嚅著道:“你不讓我進去,我就不說。”
王肅沉下臉,不慣她那小性子,幹脆露出男人那副冷酷絕情相來,反手就要關門攆人。
可裴靜女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強行堵住門後,一隻腳就跨入了門檻裡。
反正在他面前她已經沒有臉了,索性不要臉到底,厚著臉皮道:“你不讓我把話說清,我就賴在這裡不走。”
“你……”王肅皺了皺眉,此時夜色漸濃,臘月寒風簌簌,吹的兩個人身上都冷颼颼的,他輕斥道:“不要鬧小孩子脾氣。”
裴靜女凍的直哆嗦,還是硬著頭皮道:“叔叔也不想金陵城明天就傳出,新婚妻子被拒之門外,凍死寒風中的流言吧?”
王肅啞然,他看著凍的嘴唇直哆嗦的女郎,掙紮一番後,終是半妥協地鬆了手,沉步往屋內走去。
裴靜女見小心機得逞,心中一喜,隨著他的腳步便進了屋裡,又順手把門給關了起來。
門一關,那冷風自然進不來,屋裡很快又暖了起來。
王肅又往爐中添了添炭,對她道:“有什麼話,你可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