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你這是做什麼?你難道也懷疑我不成?”蕭從貞看著去傳人的下人,神色茫然又急切。
蕭湛冷冷掃了她一眼,沉聲道:“我不過傳她們過來問幾句話罷了,倘若你真沒做過,又擔心什麼呢?”
蕭從貞心裡一咯噔。
不多時,弄珠和彩月便都被帶到了書齋裡,二人面上都強做鎮定著。
蕭湛面無表情看著二人,從容道:“郡主說她不曾跟王妃投毒,那王妃的病究竟是怎麼回事?”
彩月做出一副茫然不知的樣子,故作輕松地笑道:“殿下聽誰說的郡主給王妃投毒了?王妃就只是普通的孕吐不適罷了,不曾中過什麼毒啊。”
蕭湛眉峰漸漸蹙起,冷冷望向蕭從貞,“你不是說,王妃自己服毒裝病,以此誣陷你在給她送的藥裡投毒嗎?”
蕭從貞睜大了眼,心裡頓時涼了半截,壞了,她自露馬腳了。薛妃什麼都不說,自己卻急著來解釋自證清白,反倒成她做賊心虛,越描越黑了。
壞了!
就在這時,只聽弄珠“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故意朝著彩月恨恨啐了一口,既哭且罵道:“好沒良心的一個人,王妃平日裡待你也不薄,事情都成這樣了,你還要隱瞞殿下?左不過是個死罷了,你怕死,我不怕,奴婢寧願自己一死,也絕不能讓王妃被人暗害了!”
蕭湛聞言有事,心裡重重一沉,立刻命弄珠將事情原委細細道來。
弄珠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以奴告主,自請死罪後,便大放悲聲道:“前兩日,郡主突然打著賠禮的名義來給王妃送藥,王妃感動不已,想著藉此與郡主握手言和,就毫無防備地喝了下去。不想喝完後就覺得情況不對,便立刻把藥都吐了出來,雖沒被毒死,可這幾日都在昏迷嘔吐。王妃擔憂家宅失和,不願吐露實情,可奴婢自幼跟王妃相伴長大,親若同生,不能眼睜睜看著郡主這樣殘害王妃,這一次躲過去了,以後定然還會層出不窮,奴婢寧願一死,也要求殿下給王妃做主!”
說完,便跪在地上“砰砰砰”地磕頭,直磕的頭破血流,頗有幾分以死明志之態。
蕭湛大驚失色。
蕭從貞一時手忙腳亂,驚慌失措的,放聲痛罵道:“天打雷劈、沒良心的小賤蹄子,你是失心瘋了,竟然敢誣陷我!”
然後就沖上前去對弄珠拳打腳踢,蕭湛黑沉著臉,示意僕婦上前制止郡主。
彩月則是抱撲到弄珠身上,以身相護,也跟著痛哭流涕向晉王陳訴道:“王妃還有著身孕,奴婢不忍王妃被不明不白的毒害,原也勸過王妃告訴殿下實情,讓殿下主持公道,萬一肚子裡的孩子有了好歹,也好有個交代。可王妃擔憂殿下跟郡主兄妹生隙,不利於家宅和睦,以自己性命並無大礙之故,堅持要秘隱此事,不許我們說出來。王妃寧願自己受苦,一心只想息事寧人,可不想郡主竟會如此歹毒,不僅要毒害王妃,還要惡人先告狀,反咬是王妃自己服毒誣陷她?天下哪有這般的道理?”
蕭湛一時心亂如麻,萬沒想到郡主竟會喪心病狂至此,不僅要投毒謀殺春兒,還惡人先告狀,反咬春兒陷害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霍然站起身子,厲聲道:“來人,把郡主帶回去關起來!”
“阿兄,阿兄你信我啊。我真沒有害過她啊!”蕭從貞已然徹底六神無主了。
蕭湛已經完全不想聽她解釋了,冷冷示意把人帶下去後,便又匆匆去了後院看喚春。
書齋中靜了下來,弄珠和彩月見郡主被帶走,一時心中大定,相視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