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這個敗家子越來越蠢,今天再不動手,往後主子都不知道得多可憐!
“少爺,公子已起,馬上就來,您先喝口茶潤潤嗓子。”
“哦,好。”阮茸直起腰,從託盤上拿起茶盞。
開啟蓋子,一股微腥的藥茶味沖鼻而來,他忍住嘔吐的沖動能,把茶放回去,“不渴。”
六六一愣,“這是公子親手製荷葉茶,少爺之前誇過的。”
阮茸點頭,“你們家公子手真巧,拿下去吧。”
六六:……
“敢問江少爺深夜來此,有何貴幹?”
一道冷寂的聲音忽然從屋外傳來,宛若山泉從雪峰淌落,叮鈴入耳。
阮茸轉身,恰巧看到修瘦的身影跨過門檻。
俊美男子披了件鴉青色薄袍,美眸清淺斂入長睫下,步履行走間,一身清冷傲氣,分明可遠觀不可褻玩,卻又讓人止不住想要征服。
阮茸算是知道為啥江茸花大價錢把一個男人供養在後院裡,就像是那滿池子的蓮花開在夏季,光是看著就賞心悅目,心曠神怡。
徐暘清出現時,六六的手搭在另一隻手的手腕上,目光剎那變得狠戾,朝阮茸無聲無息靠近一步。
阮茸毫無所覺,滿臉堆笑:“徐公子的孔明燈落在我書房後面。”
倒是直接,徐暘清淡淡:“然後呢?”
阮茸嘆氣,面露同情,柔聲安慰,“徐公子別灰心,令尊吉人自有天相,或許不久之後你們家就能沉冤昭雪,徐公子切要耐心些。”
徐暘清冷笑,“江少爺這是想搞新花樣?”
阮茸大概明白他之前和江茸怎麼相處,“徐兄想太多啦,我如今已娶妻,心中只有我愛妻林氏一人,徐兄乃忠良之後,小弟只想以江宅薄瓦一片,護佑徐兄渡過難關。”
徐暘清做夢都想不到這些話能夠從江茸口中出來,冷聲道:“不必多費口舌,任你口舌生花,說得天花亂墜,徐某也決計不會委身於你。”
“對對對,大丈夫當如此,徐兄好氣節。”阮茸撫手稱贊,“實在令小弟敬佩,小弟即已表明心跡,那便不打擾徐兄休息,先行告辭。”
見他當真起身要走,徐暘清和準備動手的六六都反應不及。
就在徐暘清開始自我懷疑時,阮茸腳步頓在門口,轉過身,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道:“還有一件事。”
徐暘清主僕二人不動聲色交換一個眼神。
六六眼簾低垂,微微頷首。
呵,以退為進,不得不說這個紈絝倒是戲演得越來越好,連我都差點被騙過去,徐暘清冷蔑一笑,“狗果然永遠都改不了吃屎,說罷,你又要如何?”
“不不不。”阮茸急忙擺手,“我不是狗。”說完,覺得不妥,又補了句,“當然了,徐公子你也不是屎。”
徐暘清臉漲紅,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