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來的好些人都是頭一次來縣城,見到高聳的城門心中就止不住的震撼,“這就是縣城啊,這牆可真高。”
“是啊,裡面看起來也大,得有好幾個青峰鎮那麼大了吧?”
“人也多,這大冷天的還滿街都是人,咱做那個豆幹要是拿到縣城來賣,肯定賣的快。”
一群人的東張西望,看哪兒都新鮮。
就連周春蘭和柳如意都顧不上傷心了,四處欣賞著縣城的繁華,她們也是頭一次來縣城。
而他們在看別處的時候,縣城裡路過的人也全都好奇的盯著他們。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們牛車上綁著幾個人,其中一個臉上還帶著傷,肩膀上還有血跡,瞧著不太像正經人。
其實在城門口就被攔過詢問了,趙淩風說了是送柺子到縣衙去的,還拿了自己的童生文書,加上興南鎮裡長說話,才被放進來。
趙淩風見有人看,就幹脆提高嗓門詢問,“諸位可知縣衙如何走,我們是來送柺子的。”
他有原身的記憶,自然知道縣衙在何處,這樣問不過是打消路人的疑惑,不想被當壞人看。
一聽是柺子,周圍人都激動了起來,有主動帶路的,有跟著牛車詢問具體情況的,從城門口走到縣衙門口,後頭綴了一長串的人。
到縣衙外,都不用趙淩風去擊鼓,就有先幫把他事情同守門的衙差說了,衙差進門稟報,等了一會兒趙淩風等人便被傳喚進去。
審案過程倒與趙淩風前世在電視裡看到的相差無幾,最讓他不喜歡的就是下跪了。
果然,學歷還是很重要,秀才就可以見縣官不貴,童生不行。
等把事情說完,又有興南鎮的裡長作證,加上栓子爹也一塊兒來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了自己孩子丟失的事。縣令聽完已然信了七八成。
再一說大刑伺候,柳長富都沒開口,周春蘭就嚇得什麼都招了。
沒別的,就是想拿孩子換銀子,好贖回女兒的賣身契。
縣令又多問了句,“一個孩子才賣五兩銀子,剩下的二十兩你們準備去哪兒找?”
“我們…我們自己有,那二十兩彩禮錢還沒用。”
縣令一排驚堂木,“說實話!”
周春蘭嚇得身子一抖,“我,我,我不知道…我男人說他來想辦法。”
趙淩風上前一步說道:“稟大人,此人是個慣犯,早些年他就賣過自己的兒女。”
柳二也緊跟著補充,“是,大人,他還賣過我小姑的女兒,孩子沒找到,我小姑得了瘋病,最後投河而死。”
一聽還是個慣犯,縣令臉色就更不好看了,這下都不問了,直接讓先打二十大板。
柳長富開始還能喊冤枉,後面就只剩下了慘叫。
周春蘭和柳如意嚇得不行,兩個人捂著耳朵縮成一團,不過沒誰同情她們。
你賣自己孩子衙門管不了你,可你要賣別人孩子,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門外來看縣令斷案的百姓還跟著喊讓砍了柳長富的腦袋。
柳長富捱了一頓打,嘴巴硬不起來了,縣令問什麼就招什麼,除開以前賣的孩子,這次那二十五兩他是一文錢都沒打算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