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隨你,紋之前給我看看圖案就行了,花臂這種大面積的不行。”陳上舟又道,“小的再後悔也後悔不到哪兒去,大面積的後悔了你上哪兒去哭?”
逢青道:“上你這哭唄。”
陳上舟又不說話。
“放心吧放心吧,小的我也不紋,之前鄭子桓給我紋小船的時候我就覺得可疼了,不想紋了。”逢青連忙道。
陳上舟:“疼還想去再打耳洞?”
“其實也不是很想去……”逢青解釋,“我覺得三個剛剛好,不多不少挺好看的,還有點不對稱美。”
直到這會兒,陳上舟才意識到逢青剛才說想這樣想那樣的目的是什麼,“頭發還會再長出來,真覺得難看了也能回來再換個顏色,你現在喜歡什麼顏色染什麼顏色就是了。”
就在逢青準備開口又說點什麼的時候,陳上舟再一次看向他的三個耳洞,“紋身都覺得疼,當時還一打打三個耳洞?”
逢青一本正經:“耳洞疼就疼那一下,之後不碰就不疼,紋身是持續性的密密麻麻的。而且當時還有高考的激情在,那個穿孔師拿耳釘給我比了一下,真的還挺好看的嘛。你不也覺得好看嗎?”
陳上舟:“……嗯。”
兩人從石妍的工作室走出來時,已經很晚了。
即便石妍早就讓一個發型師專門預留出時間等逢青,但還是抗不過染頭發本身就是一項耗時間的工程,兩人在石妍的工作室一坐就坐了三個多小時。
出門,陳上舟就和逢青在門口的一條夜市攤上瞎逛著。
石妍的工作室開在一條錦江有名的文藝街區,鄭子桓和黃書南在這條街上都有店。
附近還有兩家酒吧,一到晚上,這裡的店鋪都會支稜出自己的小攤子賣點小東西,還有很多原本擺在其他路口的小吃攤也會挪過來,熱鬧得不行。
逢青在那條夜市攤上選了買了幾款耳釘,回家第一時間就讓陳上舟給他挑了三個來換上。
因為回家太晚,第二天,逢青還賴了會兒的床,偏偏高鐵買的還是一早的。
以至於後來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著急忙慌些什麼,電梯都坐到一樓了,逢青習慣性一摸兜才發現,身份證放在玄關上沒帶!
他連忙轉頭看著拉著行李箱的陳上舟,“陳上舟!我忘拿身份證了,我上樓去拿一下!”
陳上舟看他一眼,沒有絲毫意外之情地從自己褲兜裡掏了兩張身份證出來。
逢青:“!”
“……冒失鬼。”陳上舟道。
逢青趁著沒人又往陳上舟身上蹭,嘴甜道:“沒有你我可怎麼辦呀陳上舟?”
到南陵後,兩人還是回了老房子。
其實對他們兩個而言,去住酒店是要方便些的,不需要自己鋪床,也不需要把很久沒人睡過的被子拿到陽臺去曬,更不需要打掃家裡衛生免得走哪都被灰塵嗆,畢竟到底只在這裡住幾天。
但南陵的老房子是他們一起長大的地方,對他們而言實在是特殊。
所以哪怕累一些,兩人還是一致地沒冒出訂酒店的想法。
為即將在老房子裡住下的三天時光打掃了大半天衛生後,兩人出門吃晚飯。
吃完晚飯走回家,剛走到小區門口時,逢青牽起陳上舟的手,拽著陳上舟一拐彎,開始沿著小區外圍,也就是那條當年他剛高考完,最喜歡和陳上舟一起大晚上散步的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