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諭聽完，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是如果沒有自己就好了，如果沒有他，斐樂自己也能把黎霧從空間裡帶出來，可能過程會艱難一些，會更有波折一些，可他們絕對不會選擇如今這樣的道路。
如今的選擇，對黎霧和斐，真的是好的嗎？
應諭抱著畫像站到房間門口。
半晌後，他推門而入，對上了一雙擁有著濃濃愛意的金色眸子。
黎霧乖乖坐在床上，眼神落到應諭身上。
那眼神熾熱到應諭都不敢與之對視。
“吶。”應諭將手中半人高的畫像交給黎霧，“送你的禮物。”
黎霧很開心，連說話的尾音都是翹起來的，“是什麼？！”
應諭道：“你開啟看看。”
黎霧拆開畫像外面包裹的黑布，然後看到了應諭的臉！
黎霧道：“是諭！”
“嗯。”應諭輕聲道：“是我。”
“好看！”黎霧道：“喜歡！”
“霧，你一點都不聽話。”頓了幾秒，應諭還是艱難地說出了壓在心頭上的事，“你怎麼能呢……怎麼能……”
比這句話更先出來的，是應諭的眼淚。
黎霧的眼睛慢慢瞪大，他笨拙地去擦應諭的淚水。
“怎麼了？怎麼了？諭？”黎霧第一次有些焦急地問道：“我哪裡做錯了嗎？我……”
黎霧像是想到了什麼，如同做錯事的小孩般小心翼翼道：“你知道我去找神了嗎？”
應諭的沉默證實了這一點。
片刻後，黎霧低著頭，輕聲道：“因為諭不讓我跟你在一起，我只是不想和你分開。”
“所以我覺得很難受。”應諭抿著唇，忍著淚道：“你們因為我放棄那麼多，你像故事裡不清醒的戀愛腦，斐樂活脫脫一個小傻瓜。”
“諭值得呀，諭是世界上最好的人。”黎霧抱著應諭道：“為了諭，我很樂意的！”
“反正你們有後悔的機會。”應諭道：“隨時都能……”
“不準說了，諭。”黎霧親親應諭，“沒有後悔的機會，也不需要那個機會，諭是個笨蛋，不懂人家的心思。”
應諭不說話了，但是眼淚越掉越兇。
自從獨立後，他就沒有哭過了，這還是第一次落淚，還落得那麼厲害，那麼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