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籍籍無名之輩!
這人的賀表,官家大機率會查驗一二。
關鍵,黃景的賀表還不好偽造。
禮部郎中,正五品紅袍官員,官位不高,可那也是有資格上朝的人物。
萬一你偽造了賀表,別人轉手又掏出來一份,一旦真的鬧大,官家發怒,六部尚書級的人物都得遭殃,甚至是內閣大學士都得問責。
這是欺君!
此外,黃景這段時間連連上奏,存在感已經被刷了起來,官家對他的筆跡定然是有個初步的印象。
不經過刻意的學習,怎麼可能偽造到以假亂真?
“黃景?”富弼眉頭微皺,連忙問道:“催過了嗎?”
作為百官之首,賀表僅是他負責的事項之一,雖然非常重要,但幾乎不存在差錯一說,他也就並未過多關注賀表的事情。
怎料,竟然猛地來了一次大活!
“催了幾次,他總是說到時候會交,料想,還是得有能人去催。”韓章的臉色並不好看,說話的同時望向了劉沆。
富弼一怔,明白了是什麼意思,轉身望向了大學士劉沆。
富弼不是傻子,他也相信黃景不是傻子。
這會兒已是卯時初,要是卯時末交不齊賀表,也就意味著不“全”。
官家的臣子,一個也不能缺!
逢此時機,黃景做的一切也就清楚了起來。
他就說嘛,怎麼可能有人那麼傻,惹得官家厭惡。
這會兒一看,儼然是劉沆做了手腳。
要是不出意外,那黃景已然暗地裡投向了劉沆,為的就是刷存在感,進而拖延時間,自身獻祭,讓韓章擔責。
黃景可是韓章的屬官。
韓章賀表收不齊,缺了“全”字的一角,難免是要問責。
當然,這事可大可小。
要是韓章把罪責都推到黃景身上,些許罪責聊同於無。
畢竟,收集不及時,主要原因還是黃景交遲或不交,屬於是黃景的問題。
不過,也正是因此,富弼連連皺眉。
要是收不到賀表,韓章自然可以把絕大部分罪責推到黃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