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人圍著的中央,江昭身前兩張桌子合成一張大的書案,蘇軾扶桌,蘇轍壓紙,章衡持硯、曾鞏研墨,曾布觀詞。
江昭左右踱步,走了十來步,心頭已然有了抉擇。
別人是作詞,他是選詞!
執筆揮灑,落於丈餘宣紙,詩篇的第一句已經出來。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爾曹!“
墨跡未落,又是落筆,曾布心頭一驚,誦出詩作:“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好!”
“好啊!”
“淮左江郎,名不虛傳!”
讚譽之聲,不絕於耳。
兩句詩一出,就知道這首詩篇起碼是上乘水準。
特別是那句“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引得不少讀書人心頭振奮。
江昭微閉雙目,似是沉思。
幾百人,愣是靜得沒有半點異響。
幾息,江昭再度潑墨揮毫。
一連好幾句,引得人群騷動。
“學問勤中得,螢窗萬卷書。
三冬今足用,誰笑腹空虛。”
這是說讀書艱難,也有點勸學的意思。
“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
“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這兩句一出,就連四十餘歲的曾鞏也為之叫好,自發的誦起了詩句。
有白髮貢士捻斷數根銀鬚,老淚縱橫:“四十載科場蹉跎,竟被少年郎道盡悲歡!”
這兩句,簡直是將人生大喜事歸納得恰到好處,實在讓人忍不住注目。
......
“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
有耕讀傳家的舉子揮手捶胸,嘆道:“江郎知我!江郎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