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有些懷念,主動說道:“韓卿,許久未見啊!”
作為君王,趙禎從不會過多的在某個臣子身上投入情感。
只是,做法是一回事,結果又是一回事。
人心都是肉長的。
韓章與他,君臣兩人相識三十年,又是年歲相仿,時隔六年再次相見,又豈會沒有真情流露?
韓章頷首,也甚是感慨:“幸而有官家簡拔。”
他這一路走來是真的不容易。
十九歲進士及第,入仕十八年,三十七歲官至昭文殿大學士,位極人臣,主持新政。
然而,就在人生巔峰卻猛然墜落,一貶就是十二年之久。
十九歲入仕,三十七歲出京,四十九歲返京。
何謂大起大落?
這就是大起大落!
趙禎微微頷首,說道:“慶曆新政一事,朕事後也有反省。新政之事,因施政太急,民間反應太重,朕.....也不甚堅定,最終致使落敗,為之奈何?”
“陛下言重!”韓章連忙起身,有些坐立不安。
新政失敗,肯定是多方面的影響結果。
皇帝態度搖擺不定,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不過,這種事情豈能說出來?
趙禎是君,可能興致湧上心頭,說出了點藏於內心的真心話。
但,作為臣子的他可不能胡亂認可。
“哎!”趙禎搖了搖頭,也不再說過往的事情。
“皇祐四年,朕毅然決意再度啟用於卿,朝堂上下爭議不斷。好在,卿政績斐然,安定邊疆,鞏固邊防,治政民生,肅清吏治,沒有讓朕失望。”
趙禎給這位新入京的老臣定了性。
政績斐然!
韓章沒有作聲。
這是固有的流程。
君王要適當勉勵臣子,臣子則是述職。
“說起來,要是朕沒記錯的話,韓卿的弟子江昭,就是這一次的會元?”趙禎笑呵呵的說著,目光望向了紫袍老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