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名!”
“我中了,我中了!”
有兩鬢微白的漢子仰天長笑,喜極而泣。
“不可能,我怎麼沒中呢?”
“我自己考的,我的才學,怎麼可能不中呢?”
有舉子雙目睚眥欲裂,質疑春闈的公正性,遭到禁軍阻攔,意氣風發不復,竟似是垂暮老者一樣。
“啊啊啊!”
“我對不起鄉親們的期望,我對不起妻兒老小!”
有舉子以頭撞地求死,頭破血流,遭到禁軍阻止。
“哎呀!”
幾十位富商一擁而上,圍住一位自稱“三百七十名”的中年貢士,希冀榜下捉婿。
“公子可曾婚配?”
“未曾。”
“小女年方二八,嫁妝七千兩,溫柔賢淑......”
“公子,小女年方二七,嫁妝八千兩,素有賢淑名聲......”
“一萬兩,外加水田百畝!”
不一會兒,已經出了結果,那出錢一萬兩的富商捉到了進士女婿,連忙遣人護著賢婿,悉心呵護著遠去。
因殿試僅排甲第,不黜人,是以貢士就是未來的進士,榜下捉婿自然也不再是捉過了殿試的進士,而是捉過了會試的貢士。
手快有,手慢無。
有人歡喜有人愁,張貼了黃榜,心中的僥倖消除,註定是狂歡與悲喪俱在。
狂喜,彷徨,恐懼,渴求,掙扎,僥倖,一時間充斥人間。
本是站在江昭身邊的蘇轍、曾布、章衡三人,此刻心中也有些耐不住,往人群裡面擠進去。
就連江昭,也不免心中躁動了不少,向著黃榜望去。
不過,他無需去擠,祖父江志提前遣了幾個識字的小廝去看榜,他的書童禾生也早已擠進了人堆。
長時間高居廟堂的老爺子江志,竟也不免揹著手踱步走來走去。
這種事情,上至權貴,下至寒門,誰也無法倖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