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譚青說,子惜心裡邊已經升起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她看不見前面的路,可是她卻隱約可以感覺到,再往前便是團團的陰謀了。
如果這是一場提前就佈置好的陰謀,如果這一切從一開始就只是一個圈套一個陷阱……
子惜的手指捏緊了杯子,手心裡已經沁出一層冷汗。
與此同時,遠離寒城市中心的一處偏遠郊區,一戶農莊人家的院子裡,上了年紀的女主人正拿著簸箕給院子裡的家禽餵食。頭一抬,看見從外面進來的男人,笑著打招呼,“池先生,您回來啦?”
男人穿著一套寬鬆的黑色休閒衫,戴著一個黑色的鴨舌帽,帽簷壓的低低地,再將上衣的帽子戴在外面,低著頭,腋下夾著一條煙一瓶酒,快步走進了東邊的那間屋子裡,將門反手關上了,並沒有搭理女主人的搭訕問好。
女主人卻並不在意,這位池先生已經在這裡住了半個月了,從來都是沉默寡言。要麼就是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不知道在幹什麼,要麼就是一出門就是一整天,回來總是帶著菸酒。女主人也害怕,這人是不是幹歹事的壞人,但是又見他給錢給的利落,又不捨得讓他離開這裡。
池續關了門,將帽子摘下來,隨便往旁邊一扔,在一張四方小桌前坐了下來。
那小桌很矮,上面放著一些花生殼,還有一些空酒瓶。
他點了一支菸,鬱悶的一口接一口的抽起來。
抽了幾口,他才掏出手機,開了機,按出電話簿裡唯一的一個號碼,撥通出去。
“嘟——嘟——嘟——嘟——”
漫長的電話等待提示音過後,那邊才被接起,很小聲的說,“喂?”
“是我。”池續不耐煩的開口,“你那邊事情到底辦的怎麼樣了?我什麼時候能不用這麼遮遮掩掩的過日子?”
那邊的聲音低沉,“我還在想辦法,你不要著急。”
“能不著急嗎?這樣過街老鼠的日子,換你來過試試!”池續一腳踢開桌子,憤怒。
電話裡安靜了片刻,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再忍兩天吧,現在先生的人都在四處找你。給你的錢,還剩多少?”
“剩的不多了。”池續鬱悶的狠抽了一口煙,將嫋嫋青煙都吐出來,“你那邊到底還需要多久?你不是他身邊最得力的助手嗎?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是你根本不想幫我!”
那邊的聲音裡帶著恨鐵不成鋼,“我如果不想幫你,就不會給你這次機會,是你自己不爭氣!”
“……”池續皺著眉,沒吱聲。
氣氛一時間靜滯下來。
那邊嘆了口氣,“你暫時再忍耐兩天,我會找機會跟先生說的。”
然後就結束通話了。
池續放下手機,目光盯著螢幕上的藍光,眸光微微凜了凜。
跟譚青分別之後,子惜就打車回家。
她腦子裡閃過很多凌亂的東西,想著AM的事,似乎有什麼呼之欲出,又似乎還是一團亂麻。
究竟是誰創立了AM?又是誰,害死了顧氏和爺爺?
在寒城,有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能讓一個公司銷聲匿跡的這麼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