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月楞在原地,感覺混亂又清晰。
混亂的是,連自己都搞不清楚現在自己到底是安安還是汐月,自己心裡的痛,到底來自安安還是汐月。
清晰的是自己竟然在十七年前被孃親嫌棄,拋棄。
“你們說什麼。這怎麼可能。”汐月搖著頭,她不相信,絕不相信。
“孩子,你左手臂上是不是有個胎記,如月牙般,那是你生下來就帶著的,還有,還有你那個玉葫蘆墜子,是小姐孃家之物,小姐戴在身上好些年,生下你之後,我把墜子放入你的襁褓之中,那個墜子上是不是有個‘白’字。汐月小姐,你的確是將軍和夫人的親生骨肉啊。”奶媽哭訴著,臉上的每條紋路中也充滿了悲傷。
月牙胎記,羊脂白玉葫蘆。
自己,不,是汐月當真是將軍的親生骨肉。
汐月簡直難以置信。
如若沒有十七年的事情,也許,也許這個叫汐月的女子不會是這般的痛苦,為生活奔波遊走與各個酒樓,看盡世態炎涼,看盡人情冷暖,受盡欺凌侮辱,受盡冷落白眼……
如若沒有十七年前的事情,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汐月感覺無邊的痛處開始隨著思緒無邊的蔓延開來,這種痛把自己緊緊包圍,直到痛的無法呼吸。
汐月忘記了今天來是為了什麼。
汐月忘記了自己已經不是汐月,而是安安。
現在的汐月只有痛。
汐月毫無血色的臉讓爾青他們嚇壞了。
“汐月,汐月。”爾青一聲聲呼喚著。
汐月搖了搖頭,幾乎狂奔著出了監獄門。
爾青想要追出去,衙役已經重重鎖上了牢門。
爾青抱著粗重的牢門柱子,高呼:“汐月,汐月。”
汐月沒有回頭,跑,沒命的跑。
直到精疲力盡。
在獄門外候著的碧蘿,見汐月狂奔出來,像個沒頭蒼蠅一樣,也緊跟在汐月身後。
汐月跑的飛快,碧蘿追得氣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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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
汐月也不知道她到底跑去了哪裡,她癱軟著坐了下來。
居然沒有了一滴淚。
但是還是心痛的無法呼吸。
身為安安的汐月能夠明顯體會到這種痛是來自汐月,來自那個早已經死去的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