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鏡辭木然盯著手裡的玉鐲子,半晌也未說出一句話。那侍女一臉尷尬,阿繡道:“你先起來回話,有什麼事情說就是了。”
那青衫侍女微微抬頭,顧鏡辭便看見一張冷豔的臉,她啞然開口:“是你,慕寒。”
那青衫侍女正是慕寒,慕寒低低道:“是屬下,夫人隨我來吧。王上那邊,請您過去一下。”
“何事?”顧鏡辭愣在那裡一動不動,感覺渾身已經化作虛無一般。
慕寒略略為難,蹙了蹙眉才委婉道:“是王妃的事情,您去了就知道了。”
顧鏡辭眉心抽動著,她彷彿一個遲暮的老人一般,扶著詩意的手頗為費力地站起來移動著。她感覺自己彷彿已經是一個行屍走肉,再也提不起一絲生機活力。四周是明媚的春日,明媚的午後,只是為何,她卻覺得身子發冷的緊?她低低呢喃道:“怎麼比冬天還冷……”
一行人來到了慕容錦瑟所住的宮殿,果然是大氣磅礴,顧鏡辭卻無心看這些,只是隨著他們緩步走到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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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尋一襲隨意地石青色衣袍,負手而立。慕容錦瑟躺在床上虛弱地半睜著眼,臉色慘白如紙。一旁黑壓壓圍了一圈的侍女,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霍尋見顧鏡辭來了,擺了擺手,只是隨意說道:“你來了。”
顧鏡辭點了點頭,勉強擠出來一個微笑,望向慕容錦瑟:“妹妹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就躺到了?莫不是生病了?怎麼沒人叫御醫呢?”
慕容錦瑟正要還嘴,卻被霍尋淡淡截斷:“御醫麼?已經派人去請了。”
顧鏡辭忍不住出聲訓斥道:“你們是怎麼服侍王妃的?怎麼教王妃生病了?若是王妃無事自然好,若是王妃肚子裡的孩子出了半點差錯,是你們擔待得起的嗎?”
四周的奴婢紛紛跪了一地,連連告饒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來人,把這幫無用的奴婢拉出去!以後不許再來伺候王妃!”霍尋面露厭煩之色,皺著眉頭揮了揮手,沉聲說道。
“公主救我們!公主!救救我們!”
顧鏡辭一臉笑吟吟地望著慕容錦瑟,低低道:“妹妹不為他們求求情嗎?畢竟是服侍過自己多年的奴婢,卻也不心疼嗎?”
慕容錦瑟尷尬一甩手,輕聲道:“既然是王爺發話了,那臣妾卻也不好反駁。”
正被宮人拉扯著要拖出去的江月一聽,驚叫了一聲,差點沒昏厥過去。她忽然叫道:“公主!奴婢替你去毀滅證據,沒想到你卻狠下心腸棄奴婢於死地,奴婢又何必要忠心於你!”
說罷,江月“撲”的一聲倒在霍尋腳下,連連磕頭道:“事到如今奴婢再不敢欺瞞王上,公主其實並沒有身孕。王上若是不信,大可去後院的松樹底下搜,底下埋得帶血的衣褲就是鐵證!那些帶血的裙褲都是公主前些日子信期來的時候弄髒託奴婢丟掉的!”
慕容錦瑟聽罷面白如紙,驚恐萬分,幾欲暈厥過去。她顫聲轉向霍尋道:“王爺——她!她!這個賤婢誣衊臣妾!”
在場的人聽著江月的話俱是面面相覷,連同阿繡也是被駭得說不出話來。
霍尋聞言也不說話,只是冷冷逼視江月,只看得她頭也不敢抬起來,才漫聲道:“御醫可到了?”眉莊聽了似微微鬆了口氣,道:“去請為我護胎的劉御醫吧。只不知今日是不是他輪值。”
慕寒應一聲“是”,低頭細想了一會才抬首道:“今晚不是劉太醫輪值。”
霍尋擺了擺手道:“不在也無妨,已經請了張御醫來。”